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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治疗停止,本来有所缓解的痛苦又卷土重来,让他痛得浑身抽搐,左右翻滚,“快把它打开!廖无庸你这是在弑父!”

他嘴里说出的话化作了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气泡,最终传到营养液外时,只剩下细微的声音。

廖无庸满脸冷酷,一边拨打光脑,通知手下人先删除病房中的监控,然后再来这里抹除掉犯罪痕迹,一边看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在里面痛苦地挣扎。

看着他眼中溢出的杀意,廖松鹤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不再期望于廖无庸会停下来了,他双手用力地捶打舱门,想要将其打开,就算打不开也要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不仅舱门牢固得无法撼动,外面的人也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甚至连负责监控保证病房安全的人也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他的病情愈加严重,双手无力地垂下,身体也沉到了营养液底下。

感觉到他已经离死亡不远,担心他身上会有什么伤痕,廖无庸又打开治疗仓,开启了最低级的能治愈外伤却救不了他命的治疗功能。

终于在十分钟后,廖松鹤不甘心地合上眼,嘴里呼出最后一口气,胸膛停下起伏,整个人失去了活人的气息。

确实他已经死亡,廖无庸将治疗舱的急救功能重新打开,把一切恢复成之前到模样。

这时,治疗舱只检测到病人失去心跳进入脑死亡的状态,也就没有再启动抢救功能了。

廖无庸整理脸上的表情,没有人看到,转眼间,他就摆出了一副沉痛的哀色。

确认一切都没有破绽,他看了眼时间,正好三十分钟,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里面的哭声渐弱,廖无庸看过去,正好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不论是否真心,每个人都是一脸哀伤,哭泣过的眼睛眼眶发红,声音也有些沙哑。

廖星洲站在众人最前面,跟廖无庸说道:“无庸堂兄,我想我们还是得先瞒住伯父去世的消息。”他声音微颤,既是为伯父的骤然离世感到悲伤,又是为堂堂司令明明已死去,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发出讣告而愤愤。

如果不是那些家伙将伯父逼得这么紧,伯父本来不会这么早就离世,廖星洲愤慨地想。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维持好现状,不要毁了伯父的计划,一定要支撑起廖氏家族,将其他派系打败!

廖无庸感同身受,“没错,我们绝不能让父亲的努力付之东流。”现在确实不能将司令的死讯传出去,他必须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把自己的地位稳固好,还有沃尔德那家伙也必须防住。

一旦沃尔德知道廖松鹤已死,肯定就会立马翻脸,对他过河拆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沃尔德毁了他的一切。

“嗯,好,那我们先把伯父的遗体安置好吧。”廖星洲实在不忍心让伯父这么受苦,就算现在不能给他举行葬礼,至少也要安置好他。

廖无庸点了点头,正打算当着众人的面叫人过来时,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两位少爷,我有一事不明。”

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了说话之人,原来那是之前问过廖无庸话的长辈。

长辈目光清明,直直地望向廖无庸和廖星洲两人,“你们不要觉得我说的话不留情面,现在司令逝世,不仅是第一军团,光是廖氏都需要确立一个新的掌舵人,但司令去的匆忙,很多事情没有吩咐下来,甚至连接任他的人选也未完全确定。”

虽然大家都知道廖星洲是廖松鹤一直在培养的继承人,但这也是其他人根据他对廖星洲的态度得出的结论,实际上,廖松鹤从来没有在官方场合,以官方文书正式确认过廖星洲的继承人身份。

不过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其他人选出现,所以大家就以为廖星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可到目前为止,又出现了廖无庸这个最近出现最多,还被司令最后留下来,见到司令最后一面的司令嫡子。

这几个月来廖无庸接手权利越来越多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大家都以为这是司令对廖星洲的授意,也就没有多想,但是这时候,这种事情就必须要搞明白了。

毕竟谁都不知道司令在临终前最后一刻与廖无庸说了什么,或许是给他留了遗嘱也未可知,故而长辈此刻问了出来,同样,这也是其他人最想知道的事情。

长辈转向廖无庸,问道:“所以敢问廖少爷,司令临终前有没有给你遗嘱和凭证,确定谁是廖家族长,下任司令?”

廖无庸眉头一皱,他弑父的举动完全是冲动之举,在来见廖松鹤之前,他也没有想到一切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今也来不及伪造什么遗书了,“父亲没有留下凭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