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笑道:“就是知道你们都是懂事的人,行了,快去吧,不耽误你们了。”
流月和墨松说话间,三个人就已走到了西厢房。里面守着顾珏的墨竹听了三人的声音,方才离了顾珏跟前,对流月和芷兰好声道谢,方才离开。
流月一进到屋里,就见顾珏还坐在炕上盯着拼板上的狗儿看。
流月就压低了声音对芷兰道:“程大姑娘也真是有些手段,安排了一个朱厨娘过来,略微给些好处,就把墨松墨竹两个小子都给笼络去了。连文妈妈早上的时候都提起了些精神,背着我们跟朱厨娘说了些话呢。我看他们是都落到好处了,只瞒着我们罢了。可我这眼睛是怎么生的?还能瞒得过我?”
流月说着,就笑了:“不过他们既得了好儿,倒也不能单单短了我们,不然谁都别想落下好来。还好啊,我今天看着程大姑娘似乎没有生气,我这算放下心了。我昨儿看着文妈妈那个样子,可是提心吊胆了一整夜。我们这一路过来,都把文妈妈当祖宗伺候着,真没想才到了燕州,文妈妈这个祖宗就被人家给收拾了。文妈妈丧气成那个样子,昨儿一晚上,我也没有睡好,生怕自己也开罪了程大姑娘……”
流月这么说了许多话,却没有听到芷兰应声,就轻声问:“你是怎么了?”
芷兰瞧了眼顾珏,才低声道:“你可还记得,咱们府里的人曾经说过,说程大姑娘和咱们小侯爷是有婚约的。”
“那不就是句口头的玩笑么?”流月不在意的笑道。
芷兰垂眸,低声道:“那会儿自然是玩笑,但如今小侯爷这个样子,却不见得是玩笑了。”
流月忙问:“你是知道什么了?”
芷兰轻轻摇了摇头:“我能知道什么呢?我怎么能知道主子们的事?”
流月偷看了一眼顾珏,靠着芷兰耳边低声道:“你怎么能不知道什么?你就算没听说,你大概也猜得到。你心里没有个准数,能说出这些话来?就像你今儿跟程大姑娘要图样,还不是昨儿从她屋里看到了图样子,你才跟她提了?”
芷兰抿紧了嘴唇,只低了头坐在炕边,整理起衣服来。
流月追过去,轻声笑道:“你不告诉我,我早晚也要知道到。这样的大事,是迟早都得露出来的。如今我们在这里,你也就能跟我说几句真心话。往后日头长了,不怕你不说。今儿早上,你见程大姑娘没帮着咱们哄一哄小侯爷,只在屋里站一站,她就出去了,你的脸色便不好了。你去要图样子,人家又不肯给,你心里就不自在。也是的,咱们小侯爷在你眼里自然是千好万好,可是谁能想到程大姑娘竟然不乐意沾小侯爷的事呢?”
流月拄着下巴,疑惑道:“也不知道那程大姑娘是怎么了?咱们家小侯爷虽然病了,但这样貌和家世,不至于被她这么避着吧?在侯府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丫鬟婆子想要跟小侯爷说说话呢。”
芷兰转头皱眉看向流月:“在小侯爷这里,你少说些不该说的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