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妈个燕千明!”赵将军一巴掌拍在桌面,几乎将昂贵的红木桌拍碎,“我家的独子被他打成这样,竟是也不过来赔罪,现在!你们现在就去相府要人!把那个燕千明给我捉过来!把他下头也给我踹到烂掉!若是燕相不放人,就告诉他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赵将军没了理智,下头的人更是闻风而动也没有主意,说风就是雨从跑出门,一堆打手和侍卫浩浩荡荡的逼近相府。

而相府内,燕家三兄弟只回来了两个,燕千律不知道怎么丢了,只有燕千明和燕千绪坐在大堂和燕相说话,自然也谈到了今天的事故。

燕相坐在相比他身材来说已经显得格外宽阔的圈椅里,一边抽烟,一边笑的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保持着优雅,说:“哦?千明你和赵家那小子打了一架?还把人家给踹的下头废了?为什么?”

燕家大公子冷冷静静的坐在左边位置上,看着缩在圈椅里的父亲,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好像自己今日所坐之事也不值一提:“不为什么,赵世子邀约,千明赴约,他输了,儿子赢了。”

“好!好一个赢了!”燕相笑的咳嗽起来,但马上就自己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顺了气,才又说,“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争强好胜,是不是又因为什么女人或者一些幼稚的口角?”

燕千明没有说话,倒是燕千绪在一旁担忧的说:“大哥和世子向来是没有仇怨的,可能只是因为喝酒上头,失了分寸,不如大哥过去赔礼道歉,送上好些珍贵的药材,以免两家交恶。”

燕相这回视线转向二儿子,他的二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像是准备与人共赴一场盛典,满头满面的散发动人心弦的味道,燕相对这样完美的燕千绪微笑,说:“绪儿说的对,正值陛下寿诞,我们做臣子的总不能窝里反啊,不能让列国使者看了笑话。”

“绪儿,那爹爹就派你和千明过去一趟,顺便带上前段时间东洋送来的深海稀奇食材,据说吃了很补。”燕相说。

“什么食材?”燕千绪只听说过吃动物的鞭很补,深海里面除了鱼鳖和珍珠还有别的东西吗?

“叫象拔蚌,说了绪儿你也不知道,赵将军府上估计也没有人懂,干脆把咱们的厨子也送过去一个,好帮衬帮衬,我看赵家父子两都很需要补一补的。”燕相委婉的讽刺着,在场的人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懂。

燕千绪也终于是明白,那象拔蚌大约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就和虎鞭牛鞭一样,是那种形状的东西吧。

当燕二爷拉着大哥出门去看望赵虔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打更的报过三更天后,就敲着锣走远,燕千绪坐在轿子里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盒子,心里没有想过此时赵虔怎么样了,也没有想坐在前头轿子的大哥又有什么想法。

他好像个局外人,眨着漂亮的眼睛,好奇的打开怀抱中的盒子,借着外头红灯笼那些微弱的光芒,看清盒子里那象拔蚌的真面目。

——好丑。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象拔蚌泡着水,水不知道是不是刚换的,所以闻起来没有太多海鲜的味道,燕二爷看着象拔蚌软体部分,总觉得能吃下这个东西的人大约很变态,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吃的,长得太恶心了,浑身黑漆漆还泛绿,啧……自己的就好看多了,起码颜色很正常。

和一个海洋生物做对比,燕二爷也是无聊透顶,傻的冒泡。

他可能觉得这次挺好玩的,所以像是踏青那般带着完全没有道歉人表情的大哥去了将军府。

途中燕千绪还在想遇到的刀疤脸魏国舅,想三弟一副要献身的模样巴结过去的样子,想王弟围若是知道会是上面表情,还想到了‘梁公子’,那分明是个女的啊!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老粘着大哥,莫不是看上大哥了?

燕二爷这厢慢慢整理思绪,途中正巧碰见要去相府讨要说法的将军府家丁,众人便浩浩荡荡的汇合,一起再朝将军府进发。

此刻将军府侧厅的小塌旁那焦头烂额的大夫已经给世子施针完毕,大夫其实并不知道现在情况有没有脱离危险,因为世子下头明显紫的肿大到恐怖的模样,甚至好像失禁了一般,流出血与某些液体的混合物……

大夫愁眉苦脸的出来,便一下子被赵将军捉住,摇晃的脑袋都要掉了。

“我儿如何?!他怎么样了?!还能不能传宗接代?!”将军最害怕的就是无后,他能容忍赵虔至今不婚配,那是因为纵容,可不代表他能接受整个赵家到赵虔便再没有人了。

大夫不好说,却也不能把话说死,他道:“世子爷现在情况不是很好,需要有人辅助他把瘀血……弄出来,只要弄出来估计就好了一半,接下来就是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