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虔只要是提起父亲,这帮子二世祖便没声儿了:“是真的有事儿,父王说月末陛下寿辰,各国来贺,得提前准备准备,我要帮忙去。”

说完,众人更是拦不得,随后酒局皆是意兴阑珊,草草散场了。

最后一个走的是王弟围。

王弟围看着一桌子狼藉,将腿翘在桌子上,哼了哼小曲,叹了口气,站起来便出门。

他的随从三四个皆在外面等着,见王弟围出来了,急忙围上去,说:“大公子,咱们这是回去?”

王弟围毫无醉意,踩着下人的背便上了马,然后摸了摸马鬃,说:“你们回去,我到处逛逛,别跟着了。”

话音一落,王弟围‘驾’字便出口,丢下随从们慢悠悠的朝着热闹街市走去,好似没有目的地,却又再某个街口突然拐进小道子里,去了相爷府的后院,对着守在后院角门的小子说:“叫你们三爷过来,就说他相好的来了。”

那小子不满十岁,梳着孩童的丸子头,见这个黑糊糊的大哥哥又来了,十分熟练的站起来鞠躬,得了块碎银子后立马高兴的跑去前院叫人,显然是这么做过多回,习惯的很。

守角门的小子名二蛋,是相爷七姨娘弟弟的儿子,关系远了去了,也没得到什么富贵,沾了点儿浅薄的光住在相府这角落,平日里就和府上其他下人的儿子混在一块儿玩耍。

二蛋悄悄跑去前院,左右寻找三爷,不一会儿就瞧见坐在席上没什么存在感的三爷。

他跑过去,扯了扯三爷的袖子,三爷本不耐烦,震袖一甩,扇了二蛋一脸袖子,但看见是二蛋来找自己后,燕千律一下子就明白了,眼珠子动了动,瞬间便换上一个无奈的笑容,对相爷说:“爹,我酒洒在衣服上了,先回去换一身再过来。”

相爷摆摆手,看也没有看这个儿子,视线一直放在璀璨夺目的燕千绪身上,说:“嗯,去吧。”

燕千律笑容尴尬的挂着,默默退下,避过众人去了后院,脚步快的连二蛋都追不上,不多时便到了角门附近,一出去就看见靠在墙边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王弟围。

这角门位置偏僻,几乎不会有人过来,再加上有二蛋守在里面通风报信,燕千律也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那双明明很是清澈的眼睛瞬间布满狰狞,冲过去揪着王弟围的衣襟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我当是谁,你不是说要在大哥回来之前可以让燕千绪那个该死的贱人身败名裂吗?!我看你也就是个废物!”

王弟围眼睛幽幽的看着燕千律,伸手捏住对方的手,轻轻用力就让燕千律疼的松开,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裳,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声音很是委屈一般:“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们燕二爷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和我们来往了,我都准备好了局让他进,他偏偏缩在府里不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哎,可惜了我准备的香料和药粉,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暂时都用不上了。”王弟围伸手重新抓住燕千律的手,把玩,“那香料只要是闻了的人都会气血下涌,不发泄个痛快不会舒服。药粉就更厉害了,原本是给女子用的,只需要稍微那么一点点,就能水流成河,放荡的估计十个男人都不能满足……”

燕千律看着王弟围,这个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愿意除掉燕千绪的人,心里满是自得,他听到王弟围这么说,眼前一亮,立马又温柔了起来,搂住王弟围的脖子,凑上去亲了对方一口,说:“真的吗?!你带在身上了没有!”

王弟围从怀里拿出两包东西,说:“当然带着,本来以为今晚你二哥能去酒局,到时候就给他用了,谁知道他躲过一劫,可是想了想觉得今晚在你大哥的酒席上闹出丑闻估计更有意思,就来找你了。”

王弟围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燕千律,好像是深情的不管不顾了。

燕千律接过那两包东西,笑容越发的大了,他今晚定是要让燕千绪那个自命清高的贱人知道厉害!后果他没想,但是只要能让燕千绪被爹爹厌弃,厌弃的连大哥都护不了,那么他就痛快!

“你做的很好,王哥你回去吧,这两个东西交给我,我自己来处理,过几天如果有了好消息我再通知你,到时候会给你好处的。”

燕千律用身体做过交易,而王弟围对他着迷的很,于是燕千律便觉得自己套牢了这个足够有分量的人物。

“好啊,小律,我等你来找我,记得来的时候把自己洗干净。”王弟围说着浑话。

燕千律得了‘武器’自然不在意被随意轻薄,让王弟围掐了几把屁股肉后,他迫不及待的回了相府,王弟围看着离开的燕千律,方才装出的痴迷瞬间消失,反倒露出了个鄙夷的笑来,嘴里是轻蔑的自言自语:“真是……蠢货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