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写了。”

林时雨卡在一个难题上怎么样都算不懂,烦闷把笔扔到一边。旁边钟起放下自己的作业过来捡起他的笔,“这道题是吗,我再给你讲一遍。”

“你刚才已经讲过一遍了,我就是听不懂。”林时雨抗拒地偏过头,半晌扶着桌子站起来,“我去洗澡。”

钟起就跟着他站起来,“行,我帮你。”

“不,我自己洗。”

“你的腿还不方便,自己洗不好。”

“不要!”

钟起把人一抱,耐心着脾气哄,“我怕你摔了,让我帮忙行不行?”

林时雨不高兴杵着,钟起就把人半抱半牵地带到浴室去洗澡。他的手臂已经拆了石膏,在慢慢恢复正常功能。林时雨的腿却还不能正常走路,每天只能看着其他人跑跑跳跳,上下楼梯都得毛思路他们背。他心里不舒服,憋久了就愈发情绪不好。

钟起帮他洗完澡,扶着人回到房间,没有让他回到书桌前写作业,而是让人坐到床上,半跪下来低头给他擦脚上的水。他的一只手臂也不大能使劲,但还是尽量握住林时雨的脚踝,不让他磕到。

他一直安静忙前忙后,触碰的力度温和安定,林时雨洗过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坐在柔软的床上,看着钟起低头时头顶的发旋,焦躁的心慢慢就平定了下来。

“好了。”林时雨低声说,“做作业吧。”

钟起却起身也到床上来,和他面对面坐着。卧室里没有开大灯,只开书桌上一盏暖黄的台灯,空气微凉,窗外夜色如水。

“没关系,你不开心,我们就早点休息。”钟起牵过林时雨的手,慢慢揉他的手指,“落下的课慢慢补,你什么时候想学,我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