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一片安静的翻书和写字声,只有老师讲课的声音。一句“谢谢”卡在喉咙,再没找到时机说出口。

一天的课下来,林时雨靠着那两粒退烧药恢复了点精神,就是背上出了不少虚汗,头还有点晕。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林时雨刚收拾好书包,毛思路和高芥就咋呼凑过来,“时雨,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公汽。”

“我记得你是公交转地铁吧?路上也太折腾了,你人还不舒服呢。”

“又不是路都走不了。”

高芥一咂嘴,“嗨,生病了还折腾什么,你搭个的士回去吧。”

的士贵。林时雨这么想,没说出口,只背上书包站起身,“我好多了,可以自己回去。”

一旁的钟起站起来,说,“我和他顺路,送他回去。”

林时雨愣住。另外两人松了口气,“那就行。”

林时雨压根连抗议都权利都被剥夺,直接被毛思路和高芥从教室押到钟起的自行车面前。

高芥:“起哥,交给你了。”

毛思路:“回家好好休息哦时雨,拜拜。”

林时雨一头雾水被拎上自行车后座,就听钟起在前面说了一句,“扶好。”

自行车平缓启动,林时雨扶着车后座,傍晚的风拂过他微微发烫的额头,令他清醒一些。

不明白。

自行车平稳匀速前进,没有突然提速或突然刹车,鼓起的t恤偶尔触碰到林时雨的发尖,他低头看着旋转的车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这样对待,明明他什么也没有为他们做,控制不好脾气,也不会说话。

连最简单的谢谢都卡在喉咙,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