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雨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钟起一瓶。

钟起接过矿泉水。林时雨没有多余表示,把水瓶递给他后,自己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水瓶上细密的水珠落下,像是某种微小的信号,示意一个初起的一小步,以一个不自觉且别扭的表达方式。

钟起不是没接收过类似的信号,或隐晦,或直接,林时雨的这种示好只能算是最最初级,不带任何目的,大概只是为了感谢。

他很少会去回应。但钟起接过这个矿泉水瓶时,心里却难得升起一个犹豫的想法,在想要不要回应。从整整一个星期毫无交流,到给他买水,综合来看可以说是一种难得的质的飞跃。

林时雨走在钟起前面,刚走出没几步,装药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钟起听到林时雨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嘟囔,蹲下 身,捡起袋子,再站起来。

一般情况只要弯腰就好了,不必要做蹲下再起来的多余动作。

钟起:“你是不是身上很痛?”

林时雨:“不是。”

又是否认。短短一天之内,钟起迅速习惯了林时雨的态度。或许是那瓶水起到了良好的缓冲作用,钟起没有不管他,而是说:“你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吧,我去和老李说一声。”

但是任何事都总是很难顺利,一瓶递过来的矿泉水或许能短暂地表达示好,却不能代表一切。

林时雨侧过头,看着钟起,那种浑身带刺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用你管。”林时雨冷淡地、没有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