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手臂力气极大,此时挂在石头上丝毫不显吃力,好像如他所说能一直挂到天亮,江单低声咒骂一句,伏在崖边,伸手道:“手给我。”

在江单身上借了把力,时远顺利地爬了上来,上来后两人瘫坐在地上,时远笑着摇头道:“命真大。”

江单则更为实际些,他打量了时远一遍,见他额头上有道血迹,说道:“受伤了?”

时远抬手摸了下,见到血,皱眉道:“没感觉到疼。不过据说脸上带点血会更有男人味,江老师,你看我……”

江单把他拽进车里并熟练地掏出了急救箱。

片刻后,这个试图耍帅的男人额头上贴着两枚草莓创可贴,像只小狗似的垂着眼睛。

因为一抬头就会从车窗玻璃反光里看见那颗扎眼的草莓。

收拾好了时远,江单心事重重地从后座上把他的背包拖出来,他最心爱的小宝贝就在里面,此时还生死难料。

江单从没这么紧张过,直到拿出单反粗略检查一遍,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因为背包挤在前后座之间,没受太大撞击。

这段时间里公路上一直没有人下来,江单估计肇事车主八成是害怕,跑路了。他报了警,但因为车子紧靠着悬崖,两人便不敢待在里面,走远些席地而坐,江单本就出了冷汗,衬衫都是潮湿的,再加上山间冷风一吹,就有点受不住,说话牙齿都打颤。

时远先是坐在他上风向处,想着多少能挡点风,后来他灵机一动,从被撞烂了的后车厢里把他那一套露营设备给拽了出来。

帐篷还是好的,拼凑一番倒真叫他给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