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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甚至见证了他对着一个类似于显微镜的东西看了半天,边看边做记录,眼睛与手的工作完全分离的疯癫情形。

但因为没能在手旁摸到稿纸(之前这货莫名激动挥舞胳膊时把那摞稿纸扫到了地上),狄利斯便直接用羽毛笔在桌子上戳画一连串的东西,似乎以为那是稿纸——将近三十分钟后,他把眼睛从那个载玻片里的东西上挪开,发现自己手旁是一片光秃秃的桌面,一大滩蓝墨水,以及一支因为用力过猛被折断的羽毛笔……

伊莎贝拉见这货愣了愣,直接拿出了载玻片,用牙齿把它叼在嘴里,神经质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三十秒后,就在伊莎贝拉以为他要说什么时(譬如“汪”),狄利斯又从桌上一堆奇怪的杂物里拽出了刻刀,以写字时同样迅疾的速度在木桌子上刻印自己想要的数据。

其神情之专注,手指之灵活,计算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叼着载玻片,但是……莫名挺酷的?

伊莎贝拉旁观了一会儿,正当她脑子一抽,觉得“这家伙偶尔也会有种成熟男人的帅气感啊”时,就听见狄利斯倒吸一口冷气。

她抱着他第二喜欢的抱枕,心里也随着这口冷气一紧,微微倾过身去,准备观赏他的重大发现——狄利斯“噗”地一口吐出叼在嘴里的载玻片。

狄利斯“嘤”地一下捂住嘴,原地下蹲,肩膀不住抖动。

公爵大人:……哦,被载玻片剌到嘴了啊。

这个弟弟之前一个人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伊莎贝拉犹豫了一会儿,正打算走过去哄哄这个智障儿童,便见对方抖着手从桌上拽出一个标着nacl的瓶子,又拽下装着清水的烧瓶——公爵大人:……啊,智障儿童还知道用淡盐水清洁伤口,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