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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805 字 2022-11-18

心中忖度着,红药便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道:“原来竟是这样的,那妈妈可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

说话间,将个小红封悄悄递了过去。

齐禄家登时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忙接过谢了赏,复又一脸幸灾乐祸地道:

“好教五太太知晓,前些时候,王妃把那胭脂水粉的采买交给了向妈妈,不想今儿查账,有个婆子说漏了嘴,把个从没听过的铺子给说了出来。

王妃一听不对,就把那婆子扣下了,再把外院的账房、管事都叫进来,一条一条儿地对账,到底查出了事儿。却原来这向妈妈嘴上说得公理大义地,背地里却从那次一等的铺子里买胭脂,再充作上好的送进来,这一倒手,可不就大把银子进项了么?”

她张着鼻孔、瞪着两眼,面上满是不愤,也不知是恼于向妈妈贪墨的行止,还是因了这等肥油没落进自己的口袋而愤怒。

红药侧首想了想,便道:“据我所知,向妈妈管采买的时候似乎并不长吧,她到底贪墨了多少银子?”

“足五十两!”齐禄家的夸张地伸出五指,比划着“五十两”这个数目,两个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儿,似是为此而万分惊恐,然而,那嘴角憋不住的笑意,却显出了她真实的情绪。

五十两,于王府这样的人家来说,当真不算什么。

可是,偏就是这区区五十两,竟把个炙手可热的管事妈妈给拉下了马,齐禄家的自是趁愿。

说起来,自从向采青来了,明萱堂也的确再没了其他人站的地步,当真是一主之下、众仆之上,就跟那话本子里的宰相也似,整个后宅的婢仆都得仰望着这位向妈妈,在她跟前曲意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