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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82 字 2022-11-18

好一会儿后,她方才适应了里头的光线。

怕……

是不可能的。

这地方至少还能瞧见一星微光,那是从铁窗缝隙间透进来的,伸手亦能瞧见五指。

就是不甚清楚罢了。

有点儿犯困。

红药掩唇打了个哈欠。

昨晚熬了整宿,一大早又是跟踪又是搜屋,实是心力交瘁,这幽闭的独步居,反倒予了她安全感。

她侧倚着铁门,断断续续地眯了几觉。

睡实那是万万不敢的,若被人瞧见,那嫌疑可就大了。

所幸,由上晌至薄暮时分,并无人提审于她,亦无人开窗窥视,唯那窗隙间的天光,由白亮转至昏黄。

红药睡得半足,终是精神了些。

她凑去窗边,凝视着那一线昏暗,估摸着此刻约为酉初。

她错过了整整两顿饭。

此亦为宫正司不成文的规矩。

凡进独步居者,便如那衙门里挨杀威棒的凶嫌,两者虽情形有别,效验却相类,皆是先行折磨凶嫌之身心,再加拷问。

有那意志不坚者,熬不过去,问什么招什么。

一念及此,红药便觉腹中饥火灼灼,嗓子渴得几乎冒烟,且这天寒地冻地,那砖地与砖墙都透着寒气,她方才是太困了,才得盹着,如今却是不敢睡了,只在屋中绕圈打转,活动着几乎冻僵的手脚。

数息后,外头便传来了红梅拍打铁门、嘶声哭喊的声响。

显然,她熬不下去了。

红药觉着,再等上半刻,她也该“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