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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811 字 2022-11-18

陈长生一张脸板得铁紧,刀子般的眼神轮番刮过他两个,半晌没说话。

杨招娣不安地低下了头,忖度片刻后,又小心地道:“您老既找着了咱们,想也打听过了,不是奴家夸口,这京里干这买卖的,可没几个越得过奴家姐弟的,奴家不妨跟您说句准话儿,不出五天,定能把人给您抓过来,活见人、死见尸。”

“哦?”陈长生挑了挑眉,眸光越发寒凉,良久后,蓦地问:“她真是自己个儿跑的?你没骗我?”

杨招娣心头重重一跳。

只她深知,此时断不可露怯,否则只怕越发讨不了好。

轻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面上是恰到好处的尴尬与愧疚,喏喏地道:“真是……真是她自个儿跑的,奴家倒也望着有个旁的因由,到底也比说她从奴家手底下跑了要好听些,只是……”

她局促地捻着衣摆,面上的神情像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亦变得极低:“只是……奴家也不能骗爷不是?真真儿的是奴家被那小贱人给骗了。奴家给她换衣裳的时候,她动都没动,就和昏死了一样。奴家便和小弟去藏船的地方拉船,也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她人就没了。”

她抬起手去揉眼睛,那种想要装哭博取同情,却又偏偏哭不出来的模样,如若天成,瞧不出半点破绽。

一旁的杨二弟塌腰站着,满是油汗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钦佩之色。

他姐这戏真演得绝了。

细说来,杨招娣所言亦并非完全的谎话,彼时,杨二弟确实是找船去了。

不过,他是一个人去的,杨招娣单留下来看着那丫头。

因船藏在了背人之处,路有些远,杨二弟颇走段路,也就在解缆的时候,他姐忽然连滚带爬地跑来,上了船就急着叫“快走”,说是被人撞破了,那些人带着拿剑的侍卫,他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