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女显然另有计划,并未急于处置她,来到水边后不久,那男子便独自离开了,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只留下那女子看守。
许是目不能视物之故,红衣觉得,那时间竟是过得格外地慢,她好容易聚起的那些许勇气,亦被恐惧一点一点地吞噬。
就仿佛头悬钢刀,那一刀随时会斩下,却又迟迟不动。
那种煎熬,几乎将红衣逼疯。
就在她濒临崩溃之际,前方忽地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仿佛有好些人正往这里走,且那足音之中,还夹杂着铁器碰撞的声音。
有人来了!
那个瞬间,已然处在疯狂边缘的红衣,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竟是不要命地挣扎了起来。
哪怕被人一刀杀了,也好过这无穷无尽的等待。
那一刻,她已然抱了必死的念头。
然而,她的身边忽然便空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那女子仓惶的脚步声,眨眼便在远处。
竟是顾不得杀她,自己逃了?!
红衣喜极而泣。
随后,她的耳畔便响起了纶音般的一声断喝。
“何人?”
这暴雷般的一吼,让红衣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拼命挣扎着,力求让人听见这里的动静。
也不知是不是看守她的女子松懈,又或是捆的时辰太久,加诸于身的束缚已然不似初时紧迫,在红衣搏命般的挣扎下,蒙眼布率先掉落,而后绳索渐松,令红衣挣出手来,拿掉了塞口之布,抢在那剑尖刺来之前,发出了声音。
她从不知晓,自己原来竟也有这样的胆气。
那剑尖分明离着心口不过尺许,而她竟没觉着怕。
唯觉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