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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806 字 2022-11-18

一时笑罢了,芳葵便又道:“姐姐也莫来笑话我。我也就只会那几招罢了,可算不得识文断字。”

她神态如常,并不见分毫异样,红药却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忙岔开话题道:“头里还有八卷帐幔入库,我收在甲五柜子里了,等会子再去理。”

库房的柜子皆以天干地支加上数字排列,红药首先学的,亦是这些字。

芳葵并未领会到红药的意思,仍旧笑得眉眼皆弯:“姐姐辛苦了,先坐一坐罢,我来寻簿子出来。”说着便去开抽斗。

见她将帐钩丢在了一旁,红药想了想,仍旧提醒了一句:“待记过了账,你再将那匣子里的东西点一点,对个数目。万一有误,咱们也能早早儿地问清楚了,也免得过后撕掳不开,徒惹麻烦。”

说这话时,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这几套账钩,必惹麻烦,且麻烦还不小。

不过,红药等的,也就是这个麻烦。

若无这个麻烦,则那天大的罪过,便要着落在她的身上,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她可不想受着。

所以,她情愿麻烦上身。

芳葵兀自在抽斗里乱翻,闻言也只随口一应,忽地想起一事来,抬头问道:“姐姐,今儿御用监来的是谁?”

她有个远房亲戚在御用监当差,故方有此问。

红药便笑道:“今儿来的不是你家那个亲戚,是花姑姑来着。”

“哦,她啊。”芳葵点了点头,神情间含了几分厌恶:“这人委实讨厌,嘴巴臭得很。”

红药浅浅一笑,未置可否。

满嘴好话的人,这宫里多的是,那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只是,那花言巧语之下,却藏着险恶的心机、阴毒的算计,反不如花喜鹊,臭的只有一张嘴,心地却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