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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缘 都广建木 836 字 2022-11-18

崇潘迟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消息大概率是真的。

太昊琰看出了崇潘的迟疑,遂问:“先生何不直言?”

崇潘道:“没有任何一位国君能够容忍比自己更有威望更得人心的储君。”

太昊琰无语。“阿父哪天不觉得我威胁到他了?”

国君与嗣君,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对立又不可或缺的存在。

嗣君终将取代国君,因而嗣君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国君,你终将死去,终将被这个人所取代,能高兴就怪了。

但国君又不能没有嗣君,因为无人永生,国君终会死去,若无后继者,打下的江山再辽阔,也不免百年之后分崩离析。

这也是西荒多立少子的缘故,立年长的,九成九骨肉相残,不如立年幼的,对国君无威胁,而有能力威胁国君的时候,国君也老得不能再老了。

在九州那边还好,礼乐体系深入人心,子嗣造反还得考虑政治舆论等问题,社会舆论和压力足够逼得不孝子不得不孝顺,哪怕是和父母有仇,想宰了父母以泄心头之恨的,最终也是要妥协于现实的。

社会不会答应子女因为任何原因干掉父母,哪怕父母有错在先。

父母哪怕是错的,子女也必须服从,不然就是不孝,而最大的人伦之罪莫过于不孝。

因而礼崩乐坏之前,九州那边的嗣君们都会可着劲的憋半辈子,甚至一辈子,争取熬死父母,至于漫长的隐忍压抑,最后是沉默中爆发还是变态,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