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正在思索这个理论的把握有多大，却听得对面的莎莱又问道：“不过凯撒，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刚才说的那么多，这和弗莱迷失在时间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似乎没有吧？你只是在说他穿越时间的方法。”

“我认为弗莱迷失在时间中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进行了这一次长达一千年的穿越。”凯撒伸出手指向莎莱说明道。

做了这个动作之后，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挠挠脑袋为了缓解尴尬，他便主动的想往莎莱的茶杯里加点水，可是一提起茶壶，凯撒才发现茶壶已经空空如也。他只好假装笑了几下，把手提着茶壶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时间无所适从。

好在这时候莎莱看出了凯撒的窘境，她善解人意地站起来，伸手对凯撒说：“我来吧，你继续往下说就是了。”

言罢，她接过凯撒递过来的茶壶，坐在椅子上换起了茶叶——一般情况下莎莱是不接受第三泡的茶的。

凯撒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莎莱，在这一次穿越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不得而知的，只能依据我刚才的理论，对此做一个猜测。”

“嗯，我知道，你说吧。”莎莱的注意力全在烧茶的小火炉上，她得严格控制火候。

“对观测者，就比如你我这样，坐在这里看弗莱进行穿越的人来说，他在亚空间中可能只经历了数秒钟的时间。而对于弗莱来说，由于数秒钟的时间被拉长了，所以他可以以时间米青灵契约者的眼光，来‘看’这里所有的时间。以此寻找他可以用来穿越的，一千年后的节点。”凯撒也不知道心不在焉的莎莱有没有听进去，其实说了这么多之后，他的注意力也逐渐被莎莱的茶壶所吸引了，说实话，茶水中所散发出来的清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诱惑。

停顿了片刻，凯撒才回过神来继续补充道：“这个亚空间中，关于时间的节点，虽然不及外头那个负载芸芸众生的世界多，但因为所有的时间构成都处在一个平面内，所以数量也是多的可怕…也不知道弗莱在这里看到了多少的过去和未来…”

第四百章 因果缠身

凯撒可以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冒险施放时间魔法进行穿越的弗莱，在亚空间中度过了自己孤寂又漫长的一秒钟。他一遍又一遍的查看时间箭头的节点，只为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千年后凯撒拔出屠龙剑之后的那个时刻。这是一种多么绝望和无聊的过程呀？凯撒不懂，他只知道弗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当然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普通的亚人族，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正在想象，莎莱银铃般的声音就对面传来了。看来她已经泡好了茶，沁人心脾的味道直冲凯撒的肺腑。

“所以凯撒，你认为，弗莱的迷失是因为他看了太多时间的节点吗？”莎莱这么问道，同时给自己和凯撒是茶杯斟满了茶。

“是这样的莎莱。”凯撒回答，“实际上，如何‘看’时间节点，这方面我仍然是毫不知情。我也不知道弗莱眼中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我知道时间节点，包括时间箭头，其实都是包涵因果律的…怎么说呢？弗莱自己本身也在时间之中，所以他受到时间的影响是肯定的。”

“这和因果又有什么关系？”莎莱问。

“弗莱看到的未来，同时也包涵自己的未来。莎莱你想想

看，如果你自己可以看到时间，那么必然会看到在时间节点中的自己。我从来没有说过时间是稳定不变的，实际上时间，也就是说某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会因为许多不定因素而改变。比如说，弗莱在施放时间魔法来到亚空间之前，亚空间中的时间节点映射出的未来就没有他，而在弗莱来到亚空间以后，亚空间里就出现了属于他的未来。”说到这里凯撒停顿了一下，他想确认莎莱的反应。

“是这样没错。”

莎莱的回答完毕之后凯撒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在时间中，你任何的动作，包括观测时间这一行为本身，都会影响到时间节点所发生的事件。也就是我所说的因果律——弗莱观测时间，应该会看到属于自己的未来，然后如果他看到这个未来不符合他的期望，他就会试图去阻止这个未来。莎莱，换做是你，你也会想去改变未来即将发生的不好结果，对吧。”

“如果我能看到不好未来，我会去想办法阻止它的发生。”闻言莎莱回答。

而之后，凯撒便指出，这就是症结所在。

“弗莱观测到他的未来，试图改变它，他改变未来的意图其实也改变了未来的走向，这直接就导致了他的因果律缠身和迷失…弗莱看到了一个不好的未来，他便产生了改变这件事情的想法。这种想法影响到了他的未来，于是弗莱就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