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难得，大长老埃罗斯大人会如此情绪化，恐怕这是一万年来头一遭吧？”埃罗斯的怒吼有了回应，回应他的人自然是阿提拉。

因为埃罗斯已经看穿幻觉，以他的悟性逃离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为了把风险降到最低，阿提拉便亲自前往了埃罗斯的心念世界之中。

“是你吧？制造幻觉的人。”

埃罗斯听到声音后便冲出了帐篷，他看到沙场的最远端，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向他缓缓靠近。而人影离得虽远，声音却是十分清晰，也许在这幻觉中，声音只是从脑内传来的反馈而已。

听了埃罗斯的质问，阿提拉轻笑一声，他觉得用幻觉来解释他所创造的心念世界，未免有些档次过低，所以他开口做了说明：“幻觉？您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埃罗斯大人。在您面前的可是心念的世界，和您所说的幻觉截然不同。就比如说，即便您知道它是虚假的，但只要您看不破，就永远只能呆在这里了。”

言语间阿提拉居然就来到了埃罗斯身前，显然埃罗斯也被这种快速移动吓了一跳，不过冷静下来和他对视之后，埃罗斯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当是谁，故弄玄虚，这不是一千年前和那个巫女一起阻止我的首席吗…我记得你叫…你叫阿提拉对吧。真是稀奇，真是稀奇。”

埃罗斯啧啧称奇，也不知他是为阿提拉的到来感到奇怪呢，还是为阿提拉仍然在世感到奇怪。

“怎么？你也和我一样不老不死了？还是说你也是这个幻觉的一部分？”埃罗斯的情绪已经平复，此时已全然没有几秒钟前那种忿恨的样子。

“心念世界只会因您的记忆构筑，而我却并不是您记忆的一部分。”阿提拉告诉埃罗斯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幻觉。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为了那个被我打成重伤的巫女…她叫啥来着…忘记了，不过我还记得她血淋淋的样子，哎呀真可怜，后来她没有落下什么残疾吧？我记

得她手脚都断了。”

面对埃罗斯的挑衅，阿提拉不为所动，这么多年，该放下的，不该放下的，对他来说都如同过往云烟。所以任埃罗斯说破天，都不能在他的内心激起一丝涟漪，而这平静如水的心，正是操纵心念的关键。

“我来这里见您，是为了拖延时间。”阿提拉索性将目的告诉了埃罗斯，想看看他的反应。

“哦？”埃罗斯露出意思惊奇，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就意味着，让情报图书馆主馆坍塌的那个人，现在也许还活着，只有这样，才会有人出面阻止自己和西格玛继续前进。

不过话是这么说，就阻止他的人是阿提拉这一点来说，还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要知道，在埃罗斯的印象中，阿提拉本就应该是已死之人，他和当时的巫女，这两个该死的搅局者应该在六百多年前就死了，当时自己还暗自高兴了好一阵呢。

“这阿提拉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能活到现在，以至于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阻止我？”埃罗斯在心中暗自揣摩起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对峙

“不知道埃罗斯大长老，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埃罗斯此时正在思考关于阿提拉的种种，却听得阿提拉率先开口发问了。

“什么话？”埃罗斯回答。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阿提拉说完便闭上了嘴，同时双眼直视埃罗斯，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假作真时…”埃罗斯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他明白阿提拉所说的是关于这个所谓“心念世界”的事情，他似乎抓住了某种关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却仿佛镜花水月一般，看不见又摸不着。

“如何，您看不透吗？”阿提拉嗤笑一声，道：“我看，您还是继续呆在这个世界比较好呀，这样的话，我还可以帮您复活西格玛，您看这样如何？”

面对阿提拉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嘲讽，埃罗斯不怒反笑，说道：“这个主意听上去是不错，可要是在这里再度过一万年的时光，未免太过无聊了，毕竟只能重复经历已经经过的事情…如果你有能力真的让我穿越时空，我倒是还可以考虑一下，嘿嘿…”

“您的目的是什么？”闲聊到这里，阿提拉忽然话锋一转

，问道。

“目的？”

“对，不管是在千年前还是现在，您似乎都急于让柯蕾西雅巫女复活，您对她，为何如此执着？”阿提拉想要知道，他想知道这个在灵族土地上徘徊万年的亡灵，究竟为何有此种执念。

“因为我爱她…”埃罗斯故作深沉，在确认到阿提拉惊讶的表情之后，又抚掌大笑说，“哈哈，我这样说，你相信吗？说到底，这理由随便我怎么说都行，你问我，我可以胡乱编个理由，就像我之前说‘我爱她’一样。不管我编什么理由，这其中的关键无非就是能不能够让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