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莉莉娅姐姐别这么说嘛。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就魔法师这个职业而言，我认为没有人的体术可以超过你了。”

“那我还真是不务正业啊…好吧算了，我坚持一下便是。”莉莉娅叹了口气，放弃弄坏这根棒子的打算，只是将并在一起，用单手抓握，算是当成一根很粗的短棍使用。

两人的斗嘴大概持续了半个章节，期间肖华还是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卡玛和海勒在土墙之后等得有些不耐烦，索性撤下土墙聚拢到莉莉娅身旁，四个人一起看着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肖华，在这枯燥的等待过程中，他们一开始所产生的对活死人的恐惧都差不多消失殆尽了。

“莉莉娅女士，你能不能说说看，为什么这肖华就这样站

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呀？”海勒向看上去似乎对魔物和不死者很有研究的莉莉娅询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莉莉娅坦白对海勒表示，“我在教廷的时候是有做过对魔物的专门对战不假，但这种活死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我刚才看你和希尔姑娘好像对此很了解的样子，而且似乎也有些忌惮。”

“啊，那个啊，那是因为当时我们遇到的，能像这样吸收元素的人是活着的。”莉莉娅解释道，“他从一开始就以自主意识向我们攻击，和这个肖华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

“那莉莉娅女士你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吗？”海勒开始刨根问底，这归功于他魔法师的职业习惯。

“他们的存在吗？”听海勒这么问，莉莉娅嘴角忽然扬起讽刺的笑容，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海勒的问题，而是转头对希尔说，“希尔，还是你来说吧。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希尔闻言表示赞同，她不住点头，走到海勒面前，煞有介事的和他说道：“听好咯，肖华这类的怪物，就是你们魔法师从小的故事里，梦寐以求的、日思夜想的、传说中最强的存在——元素精灵的契约者。”

第六十六章

“这怎么可能！”海勒和卡玛异口同声，他们这种反应也在莉莉娅的预测之内。毕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毕生所追求的东西到头来居然是如此令人战栗的怪物。

“他…他变成这样的怪物，你们居然说这就是元素精灵的契约者？”卡玛指着一动不动的肖华，连话都说不顺畅了。希尔这道出的这令人冲击的事实几乎要毁灭了他的世界观，

因为对全世界的魔法师而言，和元素精灵签订契约一直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对他们而言，魔法的本质就是放空心灵，然后和天地间的元素精灵交流，使其为自己所用。而他们这样修行的最终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获得元素精灵的承认，和它们签订下契约，成为一个有通天只能的契约者。但如果眼前之人就是他们苦苦追寻的终极目标，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又算什么呢？不都白费了吗？

所以希尔的一席话，是足以摧毁眼前两人世界观和人生价值的东西，如果他们不能接受并且从中走出，那么等待他们的毫无疑问就是堕落。

眼下两位魔法师如同丢了魂一般。海勒看着肖华愣愣失神，而卡玛则是望着魔杖茫然若失，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宁愿在心中编织谎言来欺骗自己。

其实莉莉娅一开始在接受这件事的时候也是纠结万分，直到最后确认了自己使用魔法的初衷，方才接受这一现实。所以她带着同情开口尝试着安慰两个处于痛苦中的魔法师：“海勒先生、卡玛，不要紧的，我知道你们虽然接受需要一些时间，但事情就是如此。我不知道你们学习魔法到底是为了追求什么，不过眼下我们应该先处理肖华这件事，之后我觉得你们可以思考一下学习魔法的初衷，这样一来或许就能释然了。”

“唉，你们两个别恼了。”希尔由于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魔法师，所以不是很明白身为魔法师的二人的痛苦，在她看来这个两个人就是矫情，也可以说是无病呻吟，于是她又说道，“还说我和莉莉娅姐姐啰嗦呢，我看你们两个也差不多。好了好了，快点打起精神来。”

言罢她在卡玛和海勒的肩膀上分别重重地拍了一下，惊醒了两个人。不过说实在的这么做确实没大没小。

“呵呵，两位女士言之有理，不管现实是什么，眼下我们还是先着手处理眼前的事情比较好。”海勒先从崩溃中走出，自嘲般地笑了笑，不过看他那憔悴的眼神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我看我也先不想了，魔法的意义以后在追求便是。”卡玛也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