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在背后看着幼崽站在那里的小背影,刚才幼崽想下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幼崽的抗拒,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他伸手摸摸幼崽的后背,金色的小团子回头看他一眼,咬了一口手里抓着的玉米粒,迟钝的打量着他,片刻后非常生硬的往旁边挪了一步,阿诺德的手指就落在了空处。

阿诺德的手指尴尬的悬在半空中,幼崽已经背过身去继续啃玉米粒,就是没有看他。

指尖接触的那抹温暖和柔软瞬间消失,阿诺德心中怅然若失,不明幼崽抗拒他的缘由,分明最开始的时候还愿意坐在他手心里,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

从来都没有被幼崽疏远过的阿诺德面色瞬间冷下来,他收回手不知道在想什么,眸中隐含着几分担忧。

幼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幼崽本就是所有人关注的中心,他那点小动作即便不明显也会被在场所有的人察觉,大家都有些奇怪的看着阿诺德,不明白幼崽怎么突然躲开了他。

以幼崽对阿诺德态度,他疏远谁都不可能疏远阿诺德,毕竟从幼崽被发现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是阿诺德在照顾他,而幼崽也半步都不愿意离开他,更别说抗拒阿诺德的靠近了。

奎克看了眼阿诺德,在对方的注视中试探性的伸手摸上了幼崽的脑袋,幼崽动了动身体,有些抗拒的扭了扭头,但等他手指移到后背上的时候,幼崽就不反抗了,只顾着埋头啃他的玉米。

这一下,谁都能看出问题来。

奎克:“这怎么可能?”阿诺德这是被幼崽讨厌了?

一直以来只有自己被幼崽“噗噗”过得奎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高兴阿诺德终于有这一天了,高兴在幼崽抗拒阿诺德的时候还能接受他。

虽然这之中肯定有点问题在,但架不住奎克高兴,那张灿烂的老脸让任何人看了就想打他。

只不过没高兴多久,认真起来的奎克就拉着阿诺德走到了一边,要弄清楚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长安怎么会避开你?”奎克问道。

不管代入什么理由,他都不认为小长安可能会讨厌阿诺德,在幼崽的心里,阿诺德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的,害怕的时候找他,玩耍的时候找他,吃东西也要找他,发呆的时候还是要找他,这么一想,奎克突然有点嫉妒,但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理由在,幼崽的表现才足够反常。

阿诺德比奎克更不能接受这种现实:“我醒来的时候长安已经变成人了,当时我没多想,就出来找你们了,这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

奎克看了看仍然在众人的包围圈中吃的开心的幼崽,问道:“你当时怎么就能确定那一定是长安变的呢?我不是不信你说的话,只是幼崽变成人形,还是少年人的模样,这和常理不合,第一反应应该是有人爬你的床吧,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幼崽变成人形的事情只有阿诺德亲眼看见了,虽然后续他们的确也推断出了那并不是阿诺德的梦境,但奎克还是想知道为什么阿诺德能直接想到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小长安呢?

阿诺德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这几天他脑海里其实一直都重复播放着他醒来之后的那一段短短的时光,为什么他会认定那个少年就是长安呢?

金色的头发,是和睡在他身边的幼崽同样的颜色,带着同样的光泽,看起来一样的柔软,那微微鼓起的脸颊和看似白嫩绵软的肌肤,即便是在微黄的灯光下,他依然能感受到那个少年身上传递出来的柔软的感觉。

任何人都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唯独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长安,他这一生中遇见的最柔软的存在。

就连那点迷糊时小动作也和他记忆中的长安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阿诺德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脑海里出现了“这个少年就是长安”这样一个想法以后,完全没有任何去驳斥他的理由,甚至没有任何的怀疑,他只带着满心的惊慌和担忧离开了。

阿诺德:“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长安。”

直觉这种东西,奎克没法反驳,作为一个出色的军人,他们的确很容易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且在很大程度上他们的直觉都是正确的。

想了想幼崽方才的表现,奎克觉得他在闹脾气,于是又问道:“那你是欺负他了?小长安变成人的话一定也很可爱,你捏他脸给他弄疼了?”

奎克在脑海里幻想了下幼崽变成人的样子,一定也是软绵绵的一小只,被捏的疼了就会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就这么想了下,奎克就恨不得现在过去再狠狠的摸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