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见附近的风小了很多,这才将程晓放下,轻轻的靠在一处岩石上,伸手帮他取掉裹在头上的衬衫,然后打开背包给他喂水喝。
这里虽然风大,但温度确实不低,所以阿树赤|裸裸的胸膛上出了一些汗,被风沙一吹,便覆盖了一层黄灰色的尘土和沙粒。
“阿树,我……”程晓喝了一些水,精神微微好了一些,于是便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
但他的声音太小,再加上四周呜呜的凄厉风声,这一句呢喃随时就随风消逝了。
阿树虽然没听到程晓说了什么,但他看到了程晓口形的变化,于是便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凝视了程晓半晌,忽然俯身凑到了他的耳畔道:“你会没事的。”
程晓轻轻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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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再次背起程晓,继续在漫漫的黄沙和凄厉风吼中跋涉。
程晓不明白阿树在坚持什么,或者说是他自己在坚持什么。
肩胛骨被贯穿的那一刻,程晓就知道自己伤得不止是骨头,还有左边的肺叶。而他现在痛苦而艰难的呼吸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这样重的伤,即便是回到医疗设备先进发达的现代都市,那也是无法完全痊愈的伤势,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希望坚持到他们回到都市的那一刻。
所以,所有的坚持,都只是徒劳罢了。
纷乱的思绪不断穿杂在脑海中。
程晓突然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