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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簪又细又薄,没怎么把他弄伤,倒是把她自个儿给吓得够呛,想来那是她第一次伤人。

宣毅扯了扯唇角,眸光似刃,生生逼退那些想要抢匕首的人。

她的东西,岂容旁人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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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又会有流民撞上来。可直到抵达了官衙,马车都是安安稳稳的。

曲梁城县令杨天与从前的临安城县令宗彧是好友,几乎在何宁报出霍珏的名讳时,他便面色温和道:“拙荆就在官衙后的县令府里,霍夫人在县令府先住下。放心,顺天府马上便会派兵过来,曲梁城很快会恢复太平。”

年初的临安地动,曲梁城虽说隔得远,无甚损失。

可霍珏那夜的举措,记住的不仅仅是顺天府的百姓。毗邻顺天府的几座城里的百姓亦是知晓的,连杨天的妻子都同他絮叨过。

当初若不是霍珏,地动之时,临安不知要死多少百姓。宗彧必然也要受到牵连,哪能顺风顺水地升迁到盛京去?

杨天说罢,便安排人领着姜黎一行人到县令府去。

官衙外,宣毅立于一个土坡后头。

等见到姜黎消失在县令府的大门内,方才扯了扯身上的外袍,攥紧手心的匕首,道:“走!”

故意制造一场雪崩,又引无数流民入曲梁城,便是想要拖住盛京的追兵。同时故布疑阵,让他们分辨不出定远侯府的人走的哪条路去肃州。

宣毅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咬紧了牙关。

眼下救父亲要紧。

自打北狄战败,太子被斩杀的消息传来,他那泰山大人便告了假,急匆匆去首辅府。

回来后一日比一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