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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性情平和,素来与人为善,却也因此而显得优柔寡断,很多时候无法明白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所以你羡慕景离,因为他是我们之中活得最自在的人。”

“如果景离在,他或许会离开,或许会留下来与众位长老争辩,或许会犹豫纠结,一切只看他那时候心中更看重什么。”

“而我——平素不喜深情。宗门于我有养育、传道之恩,景纯与我有同门之谊,然而无灵星峰,亦无景纯,我与她已多年未见,情终淡薄,所以我不会为了她而与宗门过不去。”

“景宁深爱景纯,又有弟子为灵星峰传人,他不是灵星峰一脉悲剧的旁观者,这一切对他而言是有意义的,他比我们更痛苦,而人在痛苦之下,可以为了缓解它而做出任何事情。”

说到这里,蔺书岳顿了顿,方才徐徐说道:“至于景纯——她若有想要的,有想做的,不会如景元一般靠‘不合作’来向众人施压,不会如景宁一般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论结果如何——她想要的,都会自己去完成它,而非假于人手。”

尹月白愣愣看着他,周围那些长老或愤怒或惊疑的议论声皆模糊成一片,入不得耳,入不得心,唯有景阳这难得一见的长篇大论真正被他听了进去。

“但那只是我们八人在性情、选择上的不同,当年的那份同门之谊,并非虚妄。”蔺书岳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世上没有万载不易的事,感情同样如此,我们活着,当然是要活一个自己,而非活一段感情,活成另一个人。”

“无论未来我们会变成什么模样,那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也不必苛责自己。”

听完这一席话,尹月白陷入了沉默之中,蔺书岳也没有再开口,两人就像是旁观者一般,看着其余长老商量灵星峰之事。

而此时,凌云起与慕容决早已走出了接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