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思怡袖下双拳紧了紧,一双清眸中染上几分冷意。看着眼前的人,白思怡知道,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眼前的这个姒槿几乎不可能会是君宜修口中的“姒槿”,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让君宜修见到她。

站在一旁的赵飞双见白思怡看着姒槿神色变了几遍,心中有些忐忑,她猜不透白思怡心中在想些什么,可姒槿毕竟是君兴邦要的人,若是这次姒槿再出一点差池,君兴邦定然不会再放过她与赵家,想了想,赵飞双于是小心翼翼开口:“白姑娘难道是认得姒槿?”

听到赵飞双的询问,白思怡这才从回神,很快收起面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狠意,换回一副温和无害的面孔,转头对赵飞双笑了笑道:“只是觉得名字有些耳熟,并不认得。”

白思怡一边说着,一边向一旁让了让,对着站在姒槿身后的君家家丁道:“既然是君少爷要的人,那还是赶紧送去,莫要耽误了君少爷的事情才好。”

“是。”家丁应了一声,推着姒槿进入君家。

君家的下人将姒槿关进屋子里后便出了门,姒槿的手脚被紧紧绑住,她只能坐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姒槿有些绝望,她不知自己这次怎样才能逃脱出去,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等到简之回来。

姒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屋子还算干净,看起来经常有人收拾。透过窗户,能看得到门外守着几位君家下人,人手应该不多。只是她的手脚还被绑住,若是想要逃出去,至少先要解开手脚上的束缚。

姒槿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距离床榻边不远处的木柜上。那木柜上摆放着几个花瓶,花瓶做工精细光泽鲜艳,光泽度和平整度均属上乘,一看就不是凡品。姒槿一咬牙,站起身来,向那边跳去。

听说君府将姒槿带了回来,前来探望女儿的赵夫人与女儿赵飞双一同来到了关押姒槿的门前。

“母亲,这小贱人如今还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待会见了她,莫要与她生气。”赵飞双虚虚扶着赵夫人,母女两人一左一右并肩行走。

“怎么说她也是从我赵家出去的,虽比不得你大小姐身份尊贵,但外人看来也是顶着我赵家的脸面,有些规矩还是要教她,莫要再像以前那般丢赵家的脸。”赵夫人依旧是一副赵家当家主母的样子。

母女二人一边三三两两地说着,一边向这边靠近。在还有十几步就要到门前时,房间内突然传出瓷器破碎的声响。

守在门外的家丁反应迅速,立刻推开门冲进了房间。赵飞双与赵夫人互相对视一眼,也连忙进了进去。

众人进入房间时,姒槿已回到床榻边坐下,见了急匆匆进门的众人,并不言语。

“你还想闹什么幺蛾子?”最先开口的是赵飞双,她三步上前,来到姒槿身前指着地上的瓷瓶碎片对姒槿道。

姒槿只是瞥了一眼赵飞双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便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无人回应,赵飞双心中愤怒更甚,扬起手来上前就想往姒槿脸上招呼,好在赵夫人眼疾手快,在赵飞双抬起手来时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双儿!”赵夫人呵斥一声,将赵飞双叫停。她并非是可怜姒槿还是怎样,她看姒槿也是不顺眼的很,之所以制止赵飞双动手,是因为通过先前姒槿逃婚一事,他看清君兴邦实在是将姒槿看的很重。

赵夫人毕竟比赵飞双多吃了几十年的饭,她知道若是姒槿入了君家,姒槿与赵飞双的身份便都是君兴邦的小妾。然而双儿并不得宠,但君兴邦却是对姒槿上心许多,若是他日姒槿得宠,在君兴邦耳边吹吹耳边风,日后哪里还会有双儿和赵家的好日子过。

“你们将这些东西赶紧收拾了,免得伤到人。”赵夫人指着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若是伤到姒槿,姒槿有什么三长两短,君少爷定不饶你们。”

下人听到吩咐,连忙上前收拾满地的碎片,赵夫人换上一副笑脸,来到姒槿身侧坐下道:“姒槿,既已入了君家,便要安分,君家有什么不好,让你丰衣足食,享荣华富贵。况且你与双儿都在君家,日后姐妹相互扶持,旁人也不能欺负了你们去。”

在外人面前,赵夫人还是要装得一副苦口婆心的母亲的样子。不管怎样,君家还是要讨好的,毕竟前一阵子,因为惹怒了君家,赵家的生意可是遭到了重创。

想起前一阵子的事,赵夫人便恨得咬牙,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自君兴邦发现洞房中人不是姒槿,便开始变着法儿打压赵家,赵家生意一度做不下去,赵老爷急火攻心,中风险些一命呜呼。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将女儿嫁了过去,恐怕赵家在凤州县早便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