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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宋会慈问出的话中似乎带着冰碴。

“我没想做什么,二哥和爸他们经常夸宋哥的画,所以我很有兴趣,来看看而已。”叶柳园说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观展者一样和宋会慈擦肩而过,径直走向挂着画的墙壁。

叶柳园在一幅幅画作前走过,发现宋会慈的画和他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无论是原主的记忆,还是在隐秘中的一面之缘,宋会慈都是优雅而冷淡的。他的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是荒原,也是冰川。

挣扎、流动、鲜活、激烈碰撞,可他的画中表现出却满满是这些。

逛了一圈画展,叶柳园最终站定在最大的那副主画前,那副画的名字叫《自缚的人》。

画的主体是一个没有面孔的人,赤着上半身,双手交叉放置于胸前,从头到腰被绷带层层紧缚。

但束缚画中人的东西被画家画得非常模糊,与肤色特别相近。这让他看上去仿佛是个人俑,手臂和身体溶解在一起,没有五官,面目模糊。

看似被束缚,束缚他的东西却又已经与他的皮肤融为一体,让人看不出他正被束缚着。

这是个苍白的人影,面貌模糊,皮肤和绷带一样是死人般的白。

但最绝的是他胸膛上几条交错在一起的红色的纹路,像是把他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又像是薄刃在他身上割出细长伤口,更像是另一层束缚着他的红色丝线。

这层血色让这个苍白而面目模糊的人骤然有了某种含义,是束缚、是挣扎还是破碎?

叶柳园是个写手,他不懂绘画界那些复杂的艺术手法和流派,但对于美与隐喻的那种共鸣却让他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