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倏地起身,转身对蔺遥说:“我先去医院。”

蔺遥眼里满是担忧,却也只好点头:“去吧,如果来不及不用赶回来了,我替你给蒋星盼和沈导说。”

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可两个人都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

烛茗匆忙应道,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演播厅。

可是没想到,在电梯前,他撞见了匆匆跑来的纪可嘉,手里的电话还没挂。

两人足有一周没见,碰面时俱是一阵哑然。

ryouth的经纪人在后面小跑,嘴里念念叨叨,却顾及他是纪氏的小少爷,也不敢发什么脾气。

纪可嘉不由自主地看了烛茗一眼,皱着眉头对身后的人说:“真不用管我,我自己搭车去。”

说着挂断电话,抬脚走进电梯,将经纪人关在外面。

烛茗冷眼看着,一句话没说,跟着他走了进来。

电梯下行,空间里气氛一时很压抑,纪可嘉垂着脑袋,悄悄往远离烛茗的地方挪了两步。

“叮——”

电梯到一楼,纪可嘉拉上夹克衫外套的拉链,吐了口气,带上口罩准备出去。

忽然一根修长的手指按在关门的按钮上,他错愕地回头,撞进烛茗的目光。

这双干净的眼睛里凭白多了些阴郁,让烛茗觉得很刺眼。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梁婉。

曾经那是一道插在他心口十多年的刺,看到这个少年就能想起尚未愈合的疤痕。无冤无仇,却也提不起任何感情。

现在,这道刺反向插入了纪可嘉胸口,贯穿了彼时的他和眼前的少年。心头曾有过一阵报复的畅快,而那之后竟无端怅然。

他淡淡望进纪可嘉的双眸,轻声说:“搭什么出租车,我载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