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和看着宁熄跑远,没有动作,雪影花确实是最常见的花,但这却是扶白亲手种下的,刚才那一瞬间,孟晚和确实是想对宁熄动手的,不过强压下去,看在宁熄毁的不多的份上,他才忍住。

孟晚和微微俯下身,把宁熄扔在地上的花捡起来,白白蹲在孟晚和身边,善解人意的没有出声,孟晚和把所有花都捡起来,装进荷包里,

宁熄其实并没有跑远,看着孟晚和的动作,无语的撇着嘴,什么啊,一朵小破花至于吗!

漫山遍野都是,用得着捡这两朵吗?

但其实雪影花并不多,中间夹杂的更多是其他品类,粉的黄的,都是后来串起来的,雪影花虽是野花,却不像其他花草那样会串的遍野都是。

直到看着孟晚和抱着白白离开,宁熄才现出身影,走到刚才那处,顿足了很久才离开,他突然发现这些野花里面竟然生长着几株痒痒草,只要触碰到就会感觉到浑身瘙痒,虽然这东西时效短,只是痒那么一瞬间,但若是制成药粉……

宁熄把袖子拽出来一节,隔着衣服把几株痒痒草拔起来。

等明天,看他怎么收拾孟晚和!

让他每天都盯着他,痒不死他!

孟晚和发现宁熄的眼神一直很奇怪,从早晨开始,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到他身上,但宁熄的动作并没有出错,所以孟晚和没有开口,宁熄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饶是他被弟子们经常行注目礼,如今也被宁熄搞得有点难受,宁熄这个模样,想必是在计划着什么,肯定是针对他的。

孟晚和早就把宁熄的性子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知道宁熄会图谋不轨,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宁熄把空蝉阁拆了,他也不会生气,只要宁熄不动扶春阁和白白,他会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宁熄计较。

宁熄算好了时间,孟晚和每日酉时都要去灵泉,而他每次都是在孟晚和走后才去打水洗漱,这次他便早去一些,在水里放上刚制出来的痒痒粉,一想到孟晚和抓的自己浑身通红,脸也抓破了相,宁熄就忍不住笑出声,身上瞬间被孟晚和打了一下,宁熄赶紧收回笑,做下一个动作。

他斜着眼朝孟晚和看去,见孟晚和还在修炼,这几天他已经把孟晚和教的那一套剑法做的熟练,只是因为剑太沉,总不如当天孟晚和教他时候舞的潇洒。

虽然他是很讨厌孟晚和,但也不得不承认,孟晚和舞剑确实赏心悦目,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再加上孟晚和本身长得好,那一刻都恍似看见了仙人。

尽管他瞬间反应了过来,心中懊悔了许久,但那一刻孟晚和给他的感觉太过美好,如梦似幻,让他很难忘记。

日暮西沉,孟晚和起身,理了理衣襟,嘱咐宁熄继续练,便转身出了空蝉阁,朝着灵泉走去。

宁熄知道孟晚和的五感比常人要强,所以等孟晚和走远以后,平缓呼吸,再悄悄把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才小心的朝着灵泉而去。

他早就把痒痒粉拿了出来,以保证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灵泉。

孟晚和解下外衣,把衣服叠好放在一旁的石头上,身体没入灵泉,肩膀往上露在外面,他轻舒了一口气,灵泉温热,虽能疗伤,但他的伤也因此会更加疼痛。

他的胸口处,郝然还是曾经的模样,一旧一新两道伤痕,好似没有变化,确切的说,他如今的伤看起来比前几日情况还要严重。

血腥味弥漫出来,在孟晚和周身环绕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孟晚和身上的伤看起来确实在慢慢变好,如果白白在这,肯定会不满的喵喵叫。

孟晚和眉头舒展,身心渐渐放松,突然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并不真切,以为是白白,所以并没有注意。

宁熄隐蔽着气息,眼看着灵泉越来越近,四处暖雾缭绕,虽看不真切,但也能看清孟晚和雪白的脖子和肩膀,胸膛微微起伏着,本想把痒痒粉放进去就离开,宁熄却陡然呼吸一窒,动弹不得,拿着痒痒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后方跑回空蝉阁。

宁熄一把把瓶子扔在地上,显然无功而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后悔无比,刚才真应该把痒痒粉扔进去的!

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宁熄微微合眼,艹!

自己真的太怂了,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白费了一番功夫。

“白白?”这边的孟晚和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喊了一声,白白果然在附近,听到孟晚和的声音立马回应了起来。

孟晚和放了心,继续泡着灵泉,大约半个时辰后方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也没太在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伸手摸了摸,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