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谁送东西还需要扒人衣领的!”

话音刚落,沉渊便抽出手去,昏黄的烛火下,子歌只觉得目中有莹润的曦光一闪,随即颈间一凉,而后她垂眼一看,登时便怔住了。

竟是那枚星石莲花坠!

星石微凉,贴上她颈间的肌肤,片刻之后,整个重瓣莲花竟温热起来,透骨升暖。这原本是一枚佩在腰间的吊坠,并不适合戴在脖颈处,但沉渊手上的雕磨之功却是出神入化,在未改变莲花坠原本状貌之下,竟生生将它摹刻得小了好几圈,原是卵石一般的腰坠,现如今竟变成了一颗须弥菩提子大小,两断用丝线对穿,挂在颈间,暗生荧幽,说不出的合衬好看。

沉渊将她的长发分拢至两肩,细致妥帖地将那枚吊坠戴在她脖子上,随后指尖捏着丝线的两端轻轻一捻,一团极小的仙华转瞬而逝后,那条丝线竟无结而连,不见一丝的结扣和断痕。

沉渊看着那枚吊坠重新在她颈间熠熠升华,颇为遂意的“嗯”了一声,笑道:“如今除了我,这坠子可是连你自己都解不下来了。”顿了顿,又道:“如此,你便算是收了我的聘礼了,不能反悔呢。”

聘礼

子歌怔忪地低头看着那枚莲花坠,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喟叹。这是什么,失而复得么?又或许,她其实从未失去过。一刹那,千万种滋味涌上心间,犹如波澜潮涌的心绪激荡,一下下冲击着她的肺腑,她被撞的魂魄震动颤抖,却难以说出一个字来。

静默许久,子歌哑声才开口:“好,我不反悔,一直戴着,朝朝暮暮,戴一辈子,一生一世。”

沉渊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道:“既然还有一世的光景,再喜欢也不用一直盯着看。”

子歌点点头,倾身同他一起躺在床榻上,这床虽然不大,但勉强挤一挤,倒是依旧能容纳两人的身躯,但免不了这入寝的姿势,就变成了子歌靠在他怀里,而他双臂始终环在她身侧。

一阵穿堂风熙熙吹过,房中的烛火终于“啪”的一声,燃到了尽头,静谧的黑暗中,子歌忽然觉得沉渊的胸腔微震,随即便听到了头顶传来的一声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