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不解主子这番来了又走到底何意,不过大人物的事,大概也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能想明白的,于是道:“主子,京洛城内的酒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年三十做完年夜饭就打烊,不会还有开到这阵的了。”

卫容与一听,眉眼微不可查的稍稍垂下,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改变,可心中的寂寞和失望便一览无余,格外的让人揪心,阿光愣了愣,鬼使神差道:“我家就在京洛,殿下如果不嫌弃,就去我家喝一杯吧。”

卫容与回头看了苏府一眼,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又恢复了往日神色,笑道:“不了,阿光你送我回宫后,也回家去过个年吧。”

华夏四十七年,便在几家欢乐几家愁中缓缓到来。有人住高楼,昼夜纵歌,有人栖草棚,苦苦度日。当然,也有那人锦衣玉食,却食不甘味,也有人街头陋巷,却不改其志。

或许人世间,大概本来就是这么个模样,说不清规则,理不出规律。

春节一结束,大卫的朝臣们便带着对假期的恋恋不舍,重新返回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陶九思上班第一天,就得到了自己又被晋升的喜讯。

杜庆遥捧着那卷圣旨,又摇头又跺脚,唉声叹气道:“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你比我晚进吏部,可怎么你两年就成了侍郎,而我还是个主事?”

陶九思笑道:“杜大人每日都要给陛下写青词,一旦升了官,难免增添许多俗物要忙活,陛下怎么能愿意。”

杜庆遥耸耸肩,笑道:“反正我吃穿不愁,这个官不升也罢。不过陶侍郎可是要请大家吃酒!”

陶九思点点头:“这还用说,今天下班就聚。”

杜庆遥亦是眉开眼笑,可没开怀多久,忽又正色问道:“如今太子监国,恢复了每日的小朝会,和三日的大朝会,侍郎是三品大员,应该是日日都要参加,不知道这是是喜是忧。”

陶九思道:“以前人微言轻,说再正经的事,都没人理会,现在做了侍郎,即便信口开河,也有不少人会当真。杜大人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