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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忍冬始终没能醒来。

连乔他妈说这是因为受伤太重,身体内环境失去平衡,还没缓过劲儿来。因此他心跳一直很快,快得让人担心心脏下一秒就要过劳崩裂;肺功能也极差,根本离不开呼吸机,时间长了还并发出肺炎。整体情况不是太好。

忍冬短时间内是出不了icu了,连乔倒是一天好过一天。于是他就拖着一身的管子,守在忍冬床边,当起了全职陪护。

再怎么说连乔也算是icu的病人,让病人陪护病人,实在是不像话。好在连乔双亲都是本院自己人,连乔他妈也说“别理他让他去,他在赎罪”。亲妈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有什么话讲?

于是连乔就这么一边养自己的伤,一边陪忍冬养伤。

时间一晃而过。

在icu的这段时间里,连乔充分见识了他们是怎么对待病人的。倒不是说不尊重病人,有些医学操作实在是没法尊重。

比方说,护士们每天把病人翻来翻去,检查身上有没有褥疮。

所谓褥疮,就是卧床时间长了之后,肌肉和骨骼相互挤压,导致皮肤局部破损。由于久病卧床的病人营养状况都不太好,万一长了褥疮会很难愈合,严重的甚至会烂到骨头里。因此只要有条件,就得让病人经常翻身,避免同一个地方长久受到压迫,影响血液供应。

最容易长褥疮的地方,当然就是屁股了。

刚开始,连乔觉得天天看人屁股是个很猥琐的事儿。在自己亲妈以及护士们的连番炮轰之下,连乔也开始逐渐接受了icu的护理常规,配合护士进行翻身。

忍冬在icu里躺了一个多月,屁屁依旧光滑如初,一点红印子都没有。就连护士长都夸奖连乔护理到位,为忍冬减少了很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