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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我们耳边吹过,夏桐没有告诉我,弯弯当时提议要她来当这个恶人主持出版《那么伤》的时候,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试过一生都被别人摆布吗?我不是坏,我只想试一下摆布人是什么滋味,尤其是我崇拜过的人。”

弯弯是一个比较了解我性格的人,因为她读过我的文章;她大概也是知道这些年马小卓对跟我签约的想法;也明白,我面对马小卓不离不弃的等待,会有怎样的感动和感激。所以,她突然想改变一下这个本来水到渠成的命局。她想看看,当我和马小卓见面把酒言欢之时,一横空而至的盗版《那么伤》,会将我和马小卓的命盘置于何处?这个本已水到渠成的格局,会不会因为她的轻轻撩拨,而变了方向?我和夏桐的友情,会不会因此,变了方向?

所以说,她不了解马小卓,也不了解夏桐。

马小卓不会觉得自己会划开这道天堑,因为他了解我的软肋,那就是自恃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这件事情横cha进夏桐来,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大事;而夏桐,即使没有弯弯的提议,也绝对会去办这件事情的,因为,她知道盗版的后果,她也知道,只有她这个人的涉入,才能让我无力计较。

他们都在赌,赌我的不忍心,这是我的成,也是我的败。

后来,海南岛还大笑,说:“算了,你在那个豆芽版啥的事情上都包子过了,这次也不差多俩褶了!”

4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刘胡兰,杀身成仁。

年少时,我们跟着心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爱哭爱笑爱闹,别人说我们任性;长大后,我们违着心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不哭不笑不闹,我们告诉自己这是成熟。

长沙的街,那么繁华。

我看着夏桐,说:“其实,马总的变化真的很大。当然,我的心态变化也很大。”

然后,我就定定地看着她,说:“如果不是这三年,我不会那么懂你的付出。这些年,你一直都斡旋在我和公司之间,因为我的脾气很急,很直,一时不如意就容易跳脚、反击,满身都是刺儿……而你,既要保全公司,又要保全我,还要保全自己,真的很难……”

是的,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刘胡兰,杀身成仁,保全双方也不伤害自己,是这个社会上的生存法则。

每个人的个体都不是为了同你的情谊而特殊存在的,他们身上还肩负着生存、家庭、和谐幸福以及诸多。所以,当你,要交付你的义薄云天的时候,也请慎重,因为有时候,这对对方是一种压力。

夏桐沉默了。

我想了想,说:“年轻激进的时候,可能会觉得你这样做特别不仗义,可是,你瞧,我现在很快就扑三张去了,我渐渐地懂了,你的一些做法虽然伤及了我的利益,可是本心,却是为了消弭冲突……”

夏桐突然说:“懂了不代表原谅了,对不对?”

我笑了笑,说:“其实,我的存在,一直让你总是两难,如果是别人,你可以果决地杀伐决断……当然,也恰恰是因为我,才会困于你和冬朵的这份情谊,即使这般委屈也会求全。换做别人,对簿公堂是绝然。还记得公司里的杂志上无意用了别人的手机号码,13个数字赔偿了6000大洋的事情吧?何况一本十几万册的书?”

夏桐没有说话,半晌,她说:“如果这样的话,你拖稿那么久我得要求赔偿的!”

我笑笑,说:“如果你们需要赔偿,我乐意合同作废,并做赔偿。”

夏桐就笑了,说:“逗你呢!要你赔偿的那点钱还不如出版呢!你这丫头,这么严肃干吗啊真是的,哈哈。”

我笑笑,那么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因为你受困,你也因我两难,这就是现实生活。三年前,离开,就是为了离开这些是非,所以,三年后,也不想去深究面对了。”

说到这里,我笑笑,我说:“其实马小卓还真是了解我啊。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专找你们啊。哈哈,他还真不怕我变了吗?变得根本不像以前那么有情义了。”

夏桐笑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吗?”

我看着熙攘的步行街,微笑着,轻轻沉吟着她的那句话,本性难移。

5无论将来我做一个什么决定,这都不是什么欢天喜地的决定!

告别马小卓去凤凰的时候,我和他喝咖啡直到凌晨。

我现在特别怀旧,看着马小卓,我都觉得他身上有我大把的青春。其实,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都恨不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