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虞家那个小杂种了吗?”少年对催促着手下继续寻找的近卫首领问道。

“还没有,殿下,属下会尽快找到他的。”近卫首领恭恭敬敬地垂首道,谁知话音刚落,面前心情似乎还不错的太子殿下扬手便赏了他一个巴掌,他惶恐地抬眼,却见面前的太子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急忙跪在地上连声告罪。

“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我家先主是先皇亲封的镇北侯,这里是先皇亲赐的镇北侯府,先皇曾特意下诏,任何人不得擅闯侯府,违者杀无赦。纵然您贵为太子殿下,也不能这样忽视先帝留下的诏令吧,何况侯爷正在西疆战场浴血杀敌,您这样对待为国奋战的功臣难道就不怕他们寒了心?”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少年的面前问道,他家祖上三代都是这里的管家,他在镇北侯府待了大半辈子,却还从未见过镇北侯府的尊严被人这般践踏过。

被称为太子的少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什么功臣,告诉你,镇北侯及其叔伯兄弟背叛帝国,尽皆被诛杀。父皇下令查抄镇北侯府,凡是虞氏血脉,一律贬为庶人,充作奴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管家喃喃道,他家老爷一向对帝国忠心耿耿,怎么会叛国?还有与老爷一起出征的其他几位老爷少爷,怎么就都被杀了,管家看着眼前冷笑着的太子,突然想到,这几年皇室确实一直对镇北侯多加芥蒂和防范,功高盖主,这句话不是白说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皇室居然会趁镇北侯在西疆镇守疆土时对他痛下杀手。

他突然暴起,拔剑刺向太子,却在还没接近太子时便被他身旁的近卫首领一掌击飞。少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自量力。”

管家伏在地上,大股鲜血从口中溢出,他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太子,愤愤地道:“我镇北侯府满门忠烈,为帝国而战死沙场者不计其数,如今你皇室仅仅因为猜忌便大肆诛杀功臣,甚至连其血脉也要斩尽杀绝。你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你们这么费尽心机要维系皇室,但用不了多少年,你姚家一定会失去这江山,如今你们对虞家做的事,早晚会数倍返还到自己身上!”

太子抬手,掌中灵力凝成一条长鞭,他狠狠抽向管家,长鞭一卷,便卷下管家的头颅。“真是个烦人的老家伙。”少年狠狠地说道。

“殿下,虞渊被找到了。”一个近卫跑过来向少年汇报,在他身后,两个侍卫正拖着一个被锁链捆得严严实实的男孩走过来。男孩看起来才七、八岁,脸上却全是青紫痕迹,一看便是被人狠狠打过,他即使被困在锁链之中,却依然在不断地挣扎。

拖着他的近卫又重重给了他一拳,男孩吃痛,却越发狂怒地挣扎。

“殿下,您也看到了,虞家这个小子不老实得很,先前我们几个人去捉他,一大半侍卫都被这小子打伤了,所以属下才这么久才把他送到殿下跟前。”近卫解释到。

少年此时心情甚好,不在意地挥挥手,看向面前狼狈的少年,这个曾经帝国中最惊才绝艳的天才,小小年纪便达到玄黄境的虞渊,此刻不也如败犬一样被捆着匍匐在他脚下吗?

想起帝都那些说同辈之中虞渊远胜自己的言论,想起那些对虞渊大加夸赞的言论,他恨恨地伸出手,想赏给面前这个男孩一巴掌,却没想到刚出手便被一股灵力挡了回来。

“你快步入地缺境了?”少年先是有些惊讶与嫉妒,他十五岁时方步入地缺止境,到如今已经快一年时间,他仍没有什么大的进展,而面前的男孩还不到八岁,却已经半只脚踏入地缺境,这让他不由得嫉恨。

但很快,他眼中的嫉恨便转成浓浓的贪婪,他看着面前死死瞪着他的男孩,像是看着什么奇珍异宝,他笑道:“早就听说你体内的灵脉神异无比,你修行能如此之快估计也是靠这个,不知道,等它被植入我体内后,会不会也同样好用。”

虞渊仍不说话,只是奋力想挣脱身上的枷锁。一觉醒来,他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父兄亲长都被皇室陷害,死于西疆。往日待他如兄长的太子姚麟也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欲要夺取他身上的灵脉。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而言,这一切都过于沉重,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满心无法宣泄的仇恨支撑他,不向面前这个仇人屈服。

姚麟也并不在意他的想法,于他而言,面前这个男孩不过是灵脉的容器,等他移植完灵脉而他还没死的话,他也不介意把他当做最低贱来使唤,让这个往日身份尊贵的小少爷好好尝一尝屈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