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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纾抽回手,“你脸色很差,不舒服的话最好还是请医者。我不打扰了。”

漆黑的夜色在灯火通明的为政殿处,似是被掩盖了一般,连人的影子都淡得发灰,焚香的气息从殿内传来,被冷风一吹,便似从他身前侧身而过的少女额间的绒发一般,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服药后惯有的冰冷,还是在这寒风呜咽中站了太久,梁樾只觉刺骨的凉,他看着自己被撇开的手,开口:“公主从未过问我是何病症,为什么?”

为什么……

宁纾自打知道梁樾是真有病不是装的,便不再深问,她以为他永远不会说出来。

她的心脏快要炸裂,可是脚步却是越走越快了。这股不安的感觉从见了晋成表哥开始,至此是越发强烈,一阵寒风吹拂,一瞬间胃像石头一样硬,脚步凌乱了。

“公主。”卷媪提着灯走在前面,回头低声道:“我想劝公主,只是不论晋…王子还是相国,公主要早些定心才好。尤其是相国看公主的眼神,小人很是怕……”

“怕什么?”宁纾皱眉。

卷媪看向为政殿方向,口中语气犹豫:“小人从未见过哪个男子会这样看女子的,若是公主离开,恐怕……恐怕相国会……会……”她终是没有说出口,但是颤抖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卷媪的意思是梁樾此刻没有回殿,而是一直目送她,宁纾不敢回头,她加快步子,越过走在前面的卷媪:“怎么会?当初他的未婚妻孟季,还有那个蔡侯美人死了,梁樾不是分毫不受影响,一直步步为营么?你想多了。”

卷媪目露惊讶:“我并非说相国会自伤,只是相国对公主情根深种,又素来刚愎,恐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原是她想多了,宁纾更加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