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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樾摆摆手制止梁姬的话:“大王今夜听了那么久的热闹, 总算在宗室快死光之前, 听见他们的诉求了?清君侧……”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子女、妻妾、同宗同族、朝臣、百姓……在大王心中这些都不过是棋子而已。”

宁王依旧没什么反应。

梁姬却是如惊弓之鸟, 颤栗不已:“一旦宣旨,作壁上观的众臣,必然倒向宗室,一起拥戴宁酉登基, 我们就死定了!”

梁樾鼓了鼓掌:啪啪!

啪啪啪!

掌声一下比一下响亮,他的神态也随之兴奋,眼底的嗜血之色渐浓。

梁姬疑惑地看向此刻诡异表现的梁樾,有一股陌生的熟悉感,她许久许久在宁王身边,见到的梁樾总是温顺的、沉默的,此刻火光漫天、金戈铁马的夜晚,他似乎又成了那个在梁国主政的那个铁血太子。

宁王也略略聚焦了眼神,从梁樾看向梁姬,鄙薄一笑,喉咙里艰涩发出一声低低的:“贱人。”

这一称呼,彻底冰冷了梁姬,她咬牙切齿:“封王儿做太子,还要嫁宁纾公主给你,不过是逗我们的!他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梁樾拉了拉梁姬的袖子,让她噤声,反而对宁王温声道:“大王棋下的很好,小臣受教了。不过既然大王的棋下完了,可否为我解惑,那个荀庚究竟是怎么进出的?大殿早已被我控制,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退自如?可是这为政殿有什么密道机关么?”

宁王不说话,神色淡漠,不为所动。

梁樾遗憾地叹了口气,微笑道:“大王想过为何宁酉、宗室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一塌糊涂么?非是我心思缜密,也非是蒙氏、季氏等诸多佞幸疯狗扑食,而是宁王室长久以来倒行逆施、内斗不止,内外兼残,早已犯了众怒。众臣对此次夺宫之战,作壁上观,其实早已押宝。我与大王对阵宁酉和宗室,我们会赢,赢在大王风烛残年,赢在我是外国余孽。大王自以为棋手,可曾想过自己也有变成棋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