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纾心里一凛,心事沉重:“很久,来不及春播了。宁国会轻一些,但是多地歉收,会有人饿死。”

占卜的人对于大多事物,只会定吉或者凶,宁酉从未见过说这么仔细的,这倒是把他说愣了。这般笃定的话令他一时无法驳斥,半饷才说:“春耕最多一个月就会结束,北方再推迟半个月,若你说的不准,本殿会摘了你这个妖妄的脑袋!”

色厉内荏的话只换来对面小儿的点点头,其脸上毫无惧怕,倒使宁酉有些心烦意乱。

这个阉人庆,他接触过一次,正如他所言,也如宁纠对他的描述,是个简单直线条的“蠢人”,可是现在这个只会说真话的“蠢人”跑来说干旱会持续……

宁纾见太子哥哥似乎是听进去了,终于安了些心,就此告辞。

宁酉瞥了眼她的背影,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令他有些迷惑,最终还是吩咐从人:“我们不献巫医进宫,改献我前几日捕到的鹰,以祝父王早日恢复骁勇。”此值微妙时期,不论是巫医还是药材,都不保险。

宁纾别过太子哥哥,有惊无险,只是这样一来,梁樾的计划破产,顺藤摸瓜再找到她这里来,是必然的……希望喜真的听话行商去了,三个月后回来,她也“死了”,就不必再有什么牵扯。

只是,这样的话,宁纾抽了抽发酸的鼻子,似乎这回她真的要死了。梁樾喜欢孟季,但是却想杀阉人庆,理由是两个人很像。

变态!她擦了擦眼睛,却是越擦越酸……这样也好,她又不喜欢他,她只是做孟季的时候一时有些迷惑了……能够挽回太子哥哥,就很好了……反正做阉人庆,她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她又遗憾什么呢?能够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这不是蔡侯美人么?”阴阴的怪笑自身后传来。

宁纾转身,汗毛直竖,是公子纠!

“难怪上次太子的寺人突然出现,硬拉我去什么劳什子的歌舞,原来你早就瞧上太子酉了。难怪一再拒绝我。啧啧啧,”宁纠砸吧着嘴,带着几个持剑的侍卫,走了过来,带着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