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着实太冷,连君侯的唇都被冻得有些发紫,礼忍不住出声:“君侯?”

梁樾不自然地回了神,忽然觉得自己很是矫情,都不像他了,他领这个阉人赴庆功宴,为的就是他蔡侯三宝的身份,必然人人争奇,而如此气氛,那宁纠得见必定再次势在必得。他的一条贱命,换来梁姬去找宁王给太子一党上上眼药,足够。既然决定扔掉他,不脏手地扔掉他,他又在这里等什么?

“走吧。”他起身登车。

却听夜风呼呼中,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却异常气愤洪亮的声音:“等等我!”

梁樾蓦地回头,只见不该出现的人,此刻自光明的宁宫,由远及近而来,四拢天地的暗夜,被这个人戳出了一个洞!

他不由愣了下。

身边的仆从也被激起了一阵惊呼。

“是庆啊……”有人忍不住小声说。

“竟然回来了……”是礼不自觉的呢喃。

只见阉人庆鼓着一张艳丽的脸,喘着粗气:“君侯怎可以丢下我?”

梁樾冷着脸,钻进车厢,拉下车帘,将他关在外面。但是莫名的,方才一直绷着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车夫一甩马鞭,车轮辚辚作响,却因为四下太过寂静,传来仆从的话。

“庆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