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梁宫似乎比宁使来之前,更家肃穆了些,莺歌燕舞的统统不见了。是因为冉冉升起的新的当政者并不好声色,也是因为宁使搜刮了很多女乐琴师的缘故。

她乘车一路行到淄台,恰好看到离开的梁姬公主车架。

曲扶她下车,不屑地说:“自王子,太子得势后,她日日往大谏州吁家里去耀武扬威。大谏都已经另和别家定亲了,她这样,也太难看了吧。”

宁纾摆摆手喝止了曲,但也倍加奇怪,按说州吁是梁樾的人,他又和梁姬算是郎情妾意,怎么不能再续前缘呢?季氏都扭腰了,那个和州吁定亲的人家怎么也没有主动退婚呢?梁国竟有如此强横的家族?

在寺人的引道下,宁纾跟着走到了淄台的最高处。

梁樾一个人站着,凭栏眺望,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纾伸脖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远处的都城?是近处的冷宫?

“你来啦?”梁樾转头,眉眼舒展。脸真是好看,像是有月光洒在了白璧上。

“嗯。我听说你要给我办生辰宴的事。”宁纾还没说完,梁樾就开口让寺人带着曲退下。

一瞬间,此处高地只有呼呼的大风和他们两个人了。

宁纾继续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生日,我在季氏设宴就可以了。在宫里办,太隆重啦。”

梁樾没顺着说生辰宴,反倒看着她说话的嘴一张一合,倒令宁纾心里毛毛的。

莫非口脂沾牙上了?总不会是牙上有什么吧?

她不由侧过脸,有些懊恼:“你看什么。”

梁樾却是走了过来,突然抱起她。

宁纾吓了一跳,还没等挣扎,就被放坐在了栏杆上,背后是高台凌空,有雀鸟飞过。手边并无可拉扯的东西,只能抓着梁樾的胳膊。

她刚想发火,喝骂,却见梁樾面无表情,眸色幽幽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