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认知原本不是不清楚,但是直面它,却更加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一阵窸窸窣窣后,帐门打开,少女红着脸眼神闪烁,唤他:“王子樾。”

梁樾一看,眉头皱起,这一身轻薄的衣衫,虽是遮了全身,但是稍有微风吹过,衣料贴在身上,就勾勒出了身形。

女子的胴体……若他方才没有进去,倒也还好,此刻一见到她,便想起方才她在水里的模样。

乌黑如同水藻般的长发勾勒出她的脸部轮廓,蜿蜒绵延至她的脖颈、锁骨、还有更下……白腻腻的肌肤在灯火下发出莹润的色泽,更有水珠不断滑落,顺着起伏的肌肤往下……

“你原来的衣服呢?”梁樾心情烦躁之下,口气生冷。

宁纾听了也是分外窘迫,愤懑道:“这几个村妇,嫌我脏,把我衣服给扔了。现在还没找来。我想着让你久等不好,就先穿出来。咦,晋人要撤营了么?”她看到已经有晋军在拔除营帐。

“连夜开拔?这么急?”

梁樾捕捉到一丝怪异:“急?”

糟糕,在梁樾面前不能不过脑子说话!他们攻占了季氏,作为季氏女应该恨不得他们立刻消失。

宁纾赶紧讪讪找补:“议和成了吗?这样就走?会不会再打来啊?”

梁樾眼波平静如湖:“嗯。州吁一路披麻戴孝去晋国报丧,已惊动晋国。诸王子的军权变动非常赶时髦,晋成再不回国,恐怕这几年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原来晋成表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