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杨潜对武昕森的了解,他如果还记仇的话,不大可能受邀来他帐下效劳。

杨潜认为形势比人强,武昕森在民间落魄多年,再冷傲之人也不得不低头。

酒宴至深夜才散,众将尽欢而去,武昕森喝得小醉,在侍从擎灯照引下,走至安排给他的营帐,拉开帐帘,帐中卧着两名妙龄女子。

帐中火盆暖燠,她们衣着轻便,风情百态,身段曼妙。

杨使君可真够意思。

武昕森刚入账,两名女子立即过来服侍他解战袍,摘兜鍪。

武昕森身上的铠甲尽数卸去,没有这些笨重东西的妨碍,他越发显得挺拔、英朗,顿时软香投怀,顾盼生辉。

武昕森抬起其中一名女子的脸庞,那女子柔唇相递,在双唇即将碰触上时,武昕森不解风情地将女子的脸推开。

说来,杨潜终究还是不够了解武昕森,他不好美色。

喧嚣的夜,帐外篝火熊熊燃烧,士卒夜语,武昕森合上眼,并未睡去。

暗淡的月,照着远方一座偏僻的村落,那一栋熟悉并在日渐荒凉的宅院里,院中有棵桑树,有铁匠作坊,那儿再无住户。

离开孙钱村后,武昕森有时会想起顾澹。

有村正和阿犊关照,他应当能生活下去,只是这样的世道,他的日子多半不好过。

第二日,武昕森在营边林地练刀,见昭戚过来,问他:“昨夜在大帐里饮酒,怎么不见魏天师?”

魏道士在武忠镇效力多年,杨使君宴请部下,按说肯定会请他,但武昕森却没见着他。

昭戚醉宿,且昨夜他帐中也有美人,肾虚,打着哈欠,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回道:“听说前段时日,天师进谏杨使君跟朝廷修好关系,撤兵合城,言语触怒使君,人正被关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