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又连续问了好多问题,湛海耐着性子悉数回答。

难得有人肯陪方妈妈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她连连感慨,“你真是个脾气好的,只怕脾气太好,会被方棋欺负。我这个儿子性子又急又暴躁,上学时还跟人打架。你娇生惯养,文文弱弱的,动起手来肯定吃亏,要是让他揍了,该怎么办啊?”

…真巧,他已经揍过了。

湛海在桌子下面揉了下胃部,正打算宽慰方妈妈两句,恰此时,老旧的房门咯吱咯吱发出响声——

“兄弟,生日快乐。我俩来得及,今年的礼物就…”狗子大咧咧推开门,带着媳妇来蹭饭。

他吊儿郎当走到大圆桌前,拍拍背对他坐在饭桌前的青年,嬉皮笑脸的打算发挥无赖本色。

但在看清湛海的模样后,呼吸都吓停了几拍,“看海!”

“你好,”湛海平静的跟他打了招呼,“还有,那个字读zhan。”

在楼下晃荡了半晌没见到狗子,方棋准备给湛海打个电话,又发现手机落在家里了。

本命年都该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倒霉?

他烦躁的想抽根烟,才记起最近在致力于戒烟,身上根本连根烟丝都翻不出来。方棋摸来摸去,掏出个口香糖,拆开包装塞到嘴里,双手插裤兜里返身往回走。

进门,狗子天知道已经到了。见到方棋,他也没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打招呼,屋里气氛十分压抑。

方棋走到饭桌前,奇怪的盯着他们几个。

狗子和他媳妇坐在左边,表情凝重,腿还直哆嗦,像是发了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