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的,你……听。”
是更为细碎和小的声音,不再是殴打,像是另一种……那种行为。
柳词沉默了,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窥见成年人在性方面的动静是在这样的情况,不是爱情小说里隐晦而充满热烈的感觉,而是折磨,是痛苦。
她以为贺毓什么都不懂,此时此刻,她又觉得贺毓好像什么都懂。
贺毓整个人还是紧绷的,这样的情形她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可是她却睡不着了,企鹅形状的小夜灯被打开,贺毓跨过柳词,去喝水。
她的桌上有一杯水,柳词看着她的侧影,听着她急促喝水的声音,像是故意的,呛到,最后咳嗽,撕心裂肺地咳,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啊。
“贺毓。”
柳词要下床,贺毓却回来了,她坐在床边,没说话。
企鹅夜灯是塑料的,还是很多年前柳词送给贺毓的,他爸修理店客人不要了的东西,柳词自己修,灯光弱了很多,但贺毓却很喜欢。
塑料的颜色都会淡退,时隔多年,贺毓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孩。
隔了许久,贺毓才说话。
“让你看笑话了。”
她的口吻里没有懊恼,就是不带任何情绪的一句话,都有点不像她了。
这么微弱的灯光里,贺毓披着头发,脸的轮廓在头发的遮掩下不太清楚,灯光只把她蓬松的头发描了个歪歪扭扭的边。
她像一个纸人。
让柳词想起那天她送葱肉饼回来的时候,贺毓有点虚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