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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宣怀风本来想顺道一起出了大门,直接回白公馆的,不料年亮富和他说了一句,「先别走,我们说句话。」

宣怀风只好把宣代云送到汽车上,看着她坐汽车走了,又转回来院子,问年亮富,「姊夫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年亮富说:「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怀抿和我说,他给白公馆上打电话,接电话的总说你不在。怎么你就这样忙呢?他像有事找你,总找不着,央我要是见到你,和你说,给他打个电话。」

宣怀风暗想,公馆里接电话说他不在,多半是白雪岚的主意。

自从赏荷会和那位展军长发生冲突后,白雪岚连宣怀抿也一并讨厌上了,想来是吩咐了管家,不许帮宣怀抿传话,要隔断他们兄弟的联系。

这个暴君……

但暴君若仍然暴君,那还好一些。

像如今这样,整个的冷面阎王,冷战将军,才真正的叫人心寒。

宣怀风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最近确实忙,常出门办事。既然这样,我这就借姊夫的地方,给三弟打个电话吧。」

到电话间里,拨通了电话,报上自己的姓名,说要找宣怀抿副官。

电话里的人说:「请您稍等,宣副官这就来。」

不一会,对面有人拿起话筒,开口就说:「二哥,你可真不容易找。」

宣怀风说:「对不住,这阵子事情多。小飞燕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宣怀抿说:「早办通了,就是到处找不到你。你那个白公馆,还有海关总署,看得比监狱还严,我打电话过去,都说你不在。我只道你存心不理会我。」

宣怀风只能还是说对不住。

宣怀抿说:「我已经问准司令了,我给小飞燕找买主。这两天我就能把人带出来给你。不过二哥,人我是瞒着司令给你的,让司令知道我帮着你,他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城里人多眼杂,为着保险,我们城外碰头,你说行不行?」

宣怀风问:「行是行。只是,城外哪里好碰头呢?」

两人商量了城外见面的时间地方,便挂了电话。

回到院子里,又和年亮富谈了一会话。

可宣怀风和这位姊夫的志趣南辕北辙,年亮富一开口,说的就是当红的戏子,流行的外国扑克牌,宣怀风勉强搭了几句,总提不起兴致,年亮富也看出他不耐烦,意兴索然,换个话题问:「换届的事,你那边有什么风声没有?」

宣怀风正昏昏欲睡,猛地听见这个,顿时醒了,问:「姊夫说的是海关总长换届的事吗?」

年亮富说:「当然。别的换届,干我们什么事呢?只有顶头上司要是换了,我们就麻烦了。唉,现在民国政府了,事情就是多,从前是说总统要选举,要换届,现在倒好,一兴头起来,什么都换着玩呢。非1凡 也不知哪个定出来的规矩。这样乱来,让人怎么安心做官呢?怀风,我们可是一家人,你不要对姊夫遮掩。你看,白总长到底是稳当呢,还是不稳当?」

宣怀风便有些惊疑。

他对白雪岚,现在是爱恨分明。

恨,固然恨之。

爱,亦还爱之。

因此不免担心起来。

宣怀风沉吟道:「总该是稳当的。总长上任以来,做了很多实在事,与国与民有利,有远见的国人,都应该看得出他的好处。再说了,总理一直是支持总长做事的。」

年亮富说:「对,我们总长这个靠山是很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