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会讲价啊，我这个衣服给你，我都不赚钱了。你出去别跟别人说，在我这里多少钱给的你衣服啊，不然回头别人都来这么跟我砍价，我这个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老板娘还是头一回见小伙子来买小姑娘穿的衣服的，还这么会跟她砍价，这单生意都没赚多少钱了。

不过这年头的生意不好做，大家有几个钱都舍不得给家里的孩子买衣服，碰上那些女人过来买衣服，砍价砍得更狠都有。

这做生意嘛，只要有得赚都是可以做的。

付了钱，接过刚买的衣服，乔明朗转身就塞给了周行，“你帮我拿着，我还要去看看别家的。”既然这个人这么闲，就帮他拎东西。

周行想把衣服塞进去车篮子里面，发现车篮子有点小了，就只好把袋子挂在车头上，然后他推着单车跟在乔明朗的身后，嘴里还带着嫌弃道：“这里的衣服一点都不好看，你真的不跟我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吗？”

“我保证那边的衣服肯定比这里的好……”

“不去，我在这边挑几件就好了。”乔明朗继续往前走，见到衣服可以的，就进去看看，顺便的问问价格。对比了一下他刚才买的衣服的价格，发现比他刚才买的衣服的价格还贵，觉得不划算就不买了。

见到有男孩子的衣服卖，他就进去看看男孩子的衣服。

想到他们家小孩身上穿的裤子都短了一大截，要给小孩多买两条裤子替换才行。

“你怎么买这么多衣服啊？”左右的车头都挂满了东西，前面的车篮子也塞满了东西，周行看着这个人一路在看，一路在买，他看着都惊呆了，忍不住问道：“你家里到底有多少弟弟妹妹啊？”

“你猜猜？”乔明朗回头看了周行一眼，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你要猜对了，我一会请你吃东西。”

“三个？”周行算了算，这里有三个人的衣服，两个女孩和一个女孩，那乔明朗的家里就是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了？

周行后来在学校，也有听人说过乔明朗家里的事，知道他的父母是不在的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在。他是以中考全市第一次的名次，被一中特招进学校读书的，之前还上过电视，可惜他当时没有看那个新闻。

后面再回头去找，他找不到当时那一版的报纸，所以就没有详细的看过关于他的那一篇采访了。而关于乔明朗的事情，他还是听别的同学提起的。

一开始见到这个同学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太老土了。但是后来在听说他家里的事之后，周行就可以理解平时乔明朗怎么在生活上那么省吃俭用了。

但是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他几乎从未听乔明朗提起过他家里的事，只是知道他在这里有一个堂哥开了店，他们经常过去。除了开始的时候让他请了一顿饭之后，后面几乎都是他在蹭吃蹭喝，对方还不肯要他的钱。

每次他问乔明朗关于他家里的弟弟妹妹的事，乔明朗都故意的转移话题不想跟他谈论，所以他也没怎么问过了。

这还是第一次，乔明朗愿意跟他谈论家里的事情，这是不是代表，这个人已经开始信任他，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了？周行的内心有点小窃喜。

“不对。”乔明朗摇头，继续往前走。

见到有卖婴儿的衣服，乔明朗进去看了看，给双胞胎一人买了两身的衣服，多买了两条裤子。

这个时节已经是秋天了，他给小孩们买的都是秋天和冬天的衣服了，外套就稍微买厚一点的。等到时候天气冷了，他可能还要过来买一次衣服。

“四个？”周行看乔明朗跑来买婴儿的衣服，听他跟老板谈论买两岁大的小孩的衣服，心里就更觉得惊讶了，“你们家里还有这么小的小孩吗？”

乔明朗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对。”

“你已经猜错两次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再猜不对，今天就你请我吃饭了啊。”他把挑好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的跟老板砍价。

刚才一路买衣服砍价砍过来，乔明朗现在的砍价技术已经非常娴熟了。

上辈子他就是到处跑货的货郎，对货物的价格本身就比较敏感。走了几家，对比一下，他大概就能猜到这些衣服的进货价是多少之内，除去路途的费用和人工的费用，多少钱能买得到，他的心里都已经有数。

“算了，算了，给你，算我今天遇到对手了。”老板被砍价都快砍到疯了，这孩子也太会砍价了！这个价格卡得死死的，卖，赚不到什么钱，不卖，有钱不赚又好心痛。

老板娘最后只能投降了，便宜卖就便宜卖。

在把东西买齐之后，乔明朗就准备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了，“你想吃什么吗，还是去堂哥那边吃面？”他是怕周行天天跟着他到堂哥那里去吃面，吃这么久了会腻，想吃点别的。

“看在你今日陪我逛了这么久的份上，我请你吃点东西。”

“刚才我不是猜不中你的问题，这顿饭应该我请你吃，你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周行还在纠结乔明朗家里到底有多少个弟弟妹妹，“不过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

“哈哈，是五个，两个姑娘，一个小子，下面还有一对双胞胎。”不过刚才乔明朗给双胞胎买衣服的时候，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最后买的是两个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