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中书令左有台就跨步走出道:“陛下,此事涉及到两国军事、边贸还有和谐往来之重。三年了,自从三年前摄政王因先皇殡天八子之争,远离边疆,肖二山附近一直疏于防守。不过,三年前,摄政王曾经重创他们的铁骑,才有了三年的安逸。如今三年过去,想必他们早已养精蓄锐,起死复生,重蹈覆辙!所以,臣建议,请陛下赐虎符,交给摄政王,让他带领我威国的虎头军,再次回到边关,保卫我威国百姓!”

“不可!”陆鼎河迈步而出,面色严谨,沉气凛目道,“此事还需好好盘算,不可操之过急!”

史从行回头,怒目:“太师这是何意?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如今我威国只有不足十万的兵力在此驻扎,如若不派增兵支援,只怕箫、楚二县,还有附近的十几个城镇都会落入炽国之手!太师难道希望看见我威国的百姓生灵涂炭吗?”

“自然不是!”陆鼎河的眼看了上面的小皇帝一眼,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凌厉道,“老夫只是认为此时还需好好盘算,虎符,乃是我威国可以调动兵马唯一之凭证,岂可随意交给任何一个人?如今摄政王权柄通天,主弱臣强,你等还要让陛下拿出虎符来,是何居心?!!!”

“呵~”一直站在最前头的厉景杭轻笑了一声,回过头,看着先帝去世后,唯一一个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陆太师道:“太师,现如今,朝廷中, 唯独你我鼎足分立,你主文,我主武。当日八子之乱,我率领四十万大军回朝,亲自将虎符交给当时的八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诚意十足,便是推举他,来当这个皇帝!当日,我杀官无数,独独留了身为八皇子太傅的你,来当这个太师!可是谁想到,三年了,时过境迁,你们反倒把我当贼一样防着?”

陆鼎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过还是硬挺着说:“摄政王,老夫并非一味在怀疑你。实则是,自古以来,主弱臣强,作为辅佐的托孤之臣都有责任和义务,来保证皇位的稳固和幼主的安全!”

“说得好!”厉景杭冷冷看了陆鼎河一眼,随即对皇帝说,“陛下,臣听陛下的,陛下让臣去,臣就去,陛下如若不想臣去,臣,便不去!”

小皇帝微微颔首。在朝堂上,他永远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泥菩萨,不论大臣们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倒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散朝了。

厉景杭从朝堂上刚下朝,就看见两个陆府的护卫急匆匆凑上来,附在他耳边这样那样说了一番之后,他的脸色登时铁青,尤其是在看见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陆太师时,只差眼睛里没射出刀子来!

陆鼎河只当是他对刚刚朝堂上的那一番言论对他有所芥蒂,便只当没看见,拂袖走了。

护卫对厉景杭的反应早就有预判,所以并没有太过畏惧,而是继续说:“王妃他....他看起来很不好!高热,而且整个人一直在发抖,说胡话,古月一直守着他,我们担心出事,就来找您,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话未落音,护卫面前已经没人了。

再看过去,看见厉景杭人已经到了两百米外的大门门口了。

第45章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其实,这几天跟陆楚箫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是厉景杭很明确地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喜欢他!这个少年,也或者说是这个孩子,胆子很小,非常谨慎,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麻烦,或者让自己生气。口中总是说别杀他,可是明明眼睛里还是有着对自己的小小信任和期许的。

自然,昨日他也真的是生气了,因为他忽然说不喜欢男人这件事。

他一直认为自己和他是心意相通的,猛地听他这样说,自然是气坏了。后来一想想,也不对,如果他不喜欢的话,又怎么会在自己吻他的时候不惧反受呢?

终于,他从这个小家伙的仆役口中听说他也是昨日的生日,明白了,他原来是吃醋了。吃醋昨日小皇帝让他留下来过夜了。

这才有了后来的交欢和重归于好。

几日时间,是他前世和今生过得最舒坦愉悦的时间了,他好高兴可以娶了他,把他圈养在自己的身边,任由自己“胡作非为”.....

可是!

就是这样的一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陆太师府的人竟然如此糟践!

他们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自己不会拆了太师府?

看起来,老虎不发威,他们就真的当自己是病猫了。这几日他忙着逗小皇帝玩,忙着引陆家入圈套,竟然把陆太师这边的人惯得不像样了!

陆楚妍被安排在了原本陆楚箫住的房间。

也不是管家故意的,就是府内的其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贸贸然让陆楚妍住进去,只怕是她要起疑心。

管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换主子什么的,至少在他看来,这个陆楚妍无论从姿色还是内在,连给陆楚箫提鞋都不配!

陆楚妍倒不是刻意在摄政王府摆谱,而是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差了,床太硬了,摆设太陈旧了,丫鬟小厮都太不勤快了,她坐了一会儿就感觉无法忍受,进而言语凌厉甚至刻薄起来,骂走了好几个丫鬟和小厮,还把床铺上的被褥都让人撤下去,要换成蚕丝的来。

瞧瞧!管家在外头看热闹似的看着她作,有心想劝劝她,以免一会儿厉景杭回来以后死得太惨,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现在王爷寝室内的陆楚箫还昏迷着呢,刚刚大夫来看伤口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就不忍心看第二眼,实在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