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视线在他手心扫了一下，声音带笑：“这么凶啊。”

云希没理会他，转身跑上了楼。

晚上，艾凡把床头柜上的卡片拿到床上，跟检查功课似的，一张一张让云希读。

虽然吃晚饭的时候，云希说卡片上的词都会了，但他只当那是小人鱼在夸口，并未当真。

这些词虽然都很简单，但人类小孩也至少要花一个学期才能掌握，对人鱼来说应该需要更长时间。

艾凡抽出一张卡片放到小人鱼眼前，没想到小人鱼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读了出来。

他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又抽出下一张卡片，小人鱼仍是看了一眼后就立刻读了出来。

之后所有的卡片都保持着这样的速度，没有出现卡壳的情况，厚厚的一叠卡片没用多久时间就全部过了一遍。

最后一张卡片放下后，小人鱼眉梢和嘴角齐齐上扬，表情颇为得意，艾凡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学得挺快。”

卡片上的词语都是日常用的比较多的词，虽然还没开始教小人鱼句子，但靠这些词语，他应该已经可以听懂特别简短的句子了。

果然，听到他的夸奖，小人鱼立刻弯了弯眼睛，又拉他的袖子催促他教其他的。

艾凡给小人鱼戴上翻译器，随手拿起一张卡片，用上面的例句给他讲了些比较简单的语法。

他不知道云希已经提前自己预习了一遍，教了一会就发现小人鱼的学习速度实在是有些惊人。

艾凡虽然没有教过其他人，不能够拿来做比较，但也能感受到小人鱼的理解能力比许多人类都要强。

捕捉到艾凡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云希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聪明，默默把反应放慢了些，偶尔还皱眉装出不理解的样子。

虽然学习速度降了下来，但为了不引起艾凡的怀疑，他只能慢慢来。

又教了几张卡片上的例句后，艾凡把卡片整理好放到床头柜上。

“今天就到这吧。”

云希眼里流露出些不舍，但他知道今天学的已经够多了，再学下去反而不好消化，于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看到小人鱼不舍又乖巧的模样，艾凡心里生出些不忍，思索了一会，决定再教他两句常用语。

一听到艾凡要再教他常用语，云希立刻把学多了不好消化这件事抛到脑后，摘下翻译器就往艾凡身边凑，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艾凡简单的教了他几句打招呼和问好的话，又让他自己重复练习几遍。

之前教小人鱼说名字的时候，小人鱼的发音还有些黏糊，现在他的发音虽然仍是有些偏糯，但比之前好了许多，听起来像是半大的少年在软声说话。

听得让人心痒痒。

想起上次小人鱼不知从哪学来的那句“哥哥”，艾凡抿了抿唇，心里某个念头蠢蠢欲动。

但“哥哥”这个词小人鱼今天已经在卡片上学了，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他只能打消让小人鱼再说一次的念头。

不过，可以试下让小人鱼说些别的。

此时单纯的云希还在一旁练习，完全不知道眼前看似靠谱的人心里正在打什么主意。

听到艾凡突然清了清嗓子，他还以为自己发音出了错，紧张地看过去。

他懵懂清澈的目光让艾凡心里生出些罪恶感，但那点罪恶感还是没敌过心底的欲/望。

云希听到艾凡又说了一句很短的话，是之前没教过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