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室里面,梁昭歌坐在地上亮着璀璨的眸子看他。
祝久辞:“……”
把人揪出来。
“小公爷作甚?”
“你跑进去作甚?”
“不是小公爷要把我锁里面吗?”梁昭歌极疑惑问他,祝久辞一时都怀疑当真是自己有问题。
“吓唬你的。”祝久辞将门上铜锁收了,也不知是哪个仆从拿来,他方才随手一拿,没想到还真把人给吓住了。
“不锁么?”梁昭歌低头捏指尖。
祝久辞笑起来,“我锁你干嘛。”想来美人此番吃了教训,竟真的被他吓得往小黑屋子跑,往后应是不会再犯错误。转身将铜锁搁到桌上,走回去继续批写公文。
梁昭歌回身望一望小偏门,不情不愿蹭过来,指尖勾着铜锁摩挲。
“小公爷。”绵绵软软唤他。
祝久辞正忙,“别闹。”
梁昭歌红了脸,“嗯!”
纤长指尖勾起铜锁,一旋身奔回偏室,小门哐当合上。
祝久辞抬眼看过去,人又不见了,独独铜锁在门上晃荡。
什么毛病!
梁昭歌一人在小室中呆了许久,直到晚膳时分祝久辞才把人揪出来。
也不知那小偏室有何好的,一个人藏进去半句话都不说,也不闷得慌。
“玩儿开心了?”祝久辞往他碟中夹一块甜糕。
“昭歌很乖。”美人颔首。
这话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不乖。”祝久辞想起那黑茶就头疼,还不知道要如何给青山茶庄回礼。
梁昭歌放下玉筷,“莫不是锁子未上好?”
他分明乖乖在黑屋里呆着!
祝久辞拿软糕堵了美人嘴,这人整天胡说什么呢。
虽说跟不上美人思路,祝久辞还是认真寻摸着将那偏室稍修整一下,小小偏室并不华贵,甚至连朴素都算不上,只是用作他小憩的地方,他自己五大三粗根本不在意那些装潢,如今若是美人喜欢,可不能苦着他。
屏风得换了,四寿图美人不喜。
软榻也不够软,会硌着那人腰身。
还得再加个长案,放上香炉。
多宝阁也得放一架,花蝴蝶总喜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
细细盘算完,小金库怕是又要去一半,不过好在年底将近,诸方送礼很多,东西苑的规矩向来是来礼进私库,回礼却从公库出,这也是国公夫人特许下的后门,再者他此番帮国公爷写文书,也能挣不少。
甚好,美人不日便能多一间暖香房。
晚膳之后督着梁昭歌泡完药浴,又认真给那人擦干头发,祝久辞终于拖着疲惫身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