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祝久辞有些担心轻轻扶住他肩膀,梁昭歌微微一颤。

一滴汗落下去砸在锦绸上,眨眼间渗入上好的绸缎,晕出一片阴影。

脸色已疼得青白,却一声都不肯哼出来。

说来也奇,梁昭歌该落泪的时候不落泪,不该柔弱的时候泪珠子却像断了线一样。

浸药水疏通经络这般疼痛的事情,梁昭歌从始至终一滴泪都没有落。反倒是平日里祝久辞不搭理他了,梁昭歌的眼泪吧嗒能流下来。

再者便是祝久辞少吃一块糕点,美人吧嗒落一滴泪。

祝久辞贪凉不愿过早穿上秋装,美人又吧嗒落一滴泪。

抑或是祝久辞少陪他转一圈花园,眼泪又来了。

总归梁昭歌的眼泪在这些小事情上就像不要钱一样,随叫随到。

祝久辞叹口气,轻轻抚住他后背,“昭歌疼便说出来,不怕的。”

“不疼。”

浓稠药之下,双手微微抖着。

祝久辞叹口气,这人怎么就这么犟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念:为什么一回府梦行症就复发!

昭歌:雨我无瓜。

——

涅石粉:明矾

第82章 薄汗

约莫三五日过去, 凤仙汁浸染充分,指甲应是差不多可以拆叶了。梁昭歌带着自己十个绿油油的指尖进了书房。

祝久辞正在写呈给仙医的名贵药材礼单,一分一毫都不能出错, 然而礼单长达百条, 不错一字着实很难,前后算下来他都重写八回了。

“让阿念拆行不行?”

美人不答话, 只是绕着书桌转圈,晃到正面便扭扭衣袖,晃到背面便碰碰椅背, 总归是你不帮我拆叶, 我便不走的架势。

祝久辞叹口气, 放下毛笔。

“来。”

美人盈盈走过来,坐他腿上。

“昭歌!!”祝久辞炸毛。

美人也不得寸进尺, 占了便宜见好就收, 翩跹起身从旁边拖来一把椅子挨着祝久辞坐下。

祝久辞瞪他一眼, 没好气地牵起他的手。

油绿的叶子已然有些发蔫了, 边角沾着一点药墨,也不知道大仙的墨黑草药有没有钻进软叶里, 若是如此便是功亏一篑了。

小心翼翼捏着细线一圈圈绕开, 丝线落到地上, 软叶自己便展开了。

软叶内侧依然油绿, 祝久辞松一口气, 还好药墨没有渗进来。

小心将软叶取下, 拿干净的软布将指尖上的绒兔毛擦净。

一时惊艳, 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