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瞧一眼韩温凉的神色,见他碧海无波的模样,放弃从他脸上获得蛛丝马迹的想法了,不愧是在官场经营多年的人,半点情绪也不透露给别人。

“唯有淑妃形势较为严峻。镇北大将军三年前亡故,身后无子,母家算是完全指望不上了。又听闻有不孕之症,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的,仅凭着陛下一月三回的宠爱,想来新人入宫,会受到影响的首当其冲就是淑妃娘娘。”

一番话语将后宫形势掰扯得清楚明白,就在孟长宁都以为自己要成了的时候,韩温凉淡漠道:“那又怎么样?淑妃日子好不好过,关我何事?”

孟长宁一噎,这要怎么说,难道要说,她怀疑韩温凉暗恋淑妃多年,为了淑妃终身不娶,可怜兮兮地一个人过了一辈子?

见孟长宁无话可说,韩温凉似乎打算放过她,“你还是说说你的交易吧。”

峰回路转,孟长宁眼神一亮,连忙抓住这个机会,道:“新入宫的这位是我从前的故人,宫闱之中向来尔虞我诈,她性子张狂乖戾,却懂得一手好医术,我想若是她能治好淑妃的不孕之症,还请淑妃娘娘对她多加照拂,两人在宫中也能做个伴儿。”

韩温凉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淑妃与她的交易,你来找我做什么?”

孟长宁迟疑一瞬,小心斟酌道:“淑妃娘娘不信任何人,只信韩相,还望韩相能为长宁牵一回线。”

此言一出,韩温凉眼神瞬间一凉,空气都冷了八个度。

“你凭什么认定淑妃会听我的?”

这……孟长宁有些头大,怎么都喜欢问打破砂锅问到底。

哪有这么多凭什么,凭她上辈子听说淑妃在寒冬腊月快死的时候,怎么都不愿意咽气,还是向来深居简出的韩温凉送来了一株本该在六月开放的豆绿牡丹。

淑妃见着花的一瞬间就闭眼了,还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