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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只蜡烛是亮着的, 不禁让她感到有些惶恐。

许是受了自小的经历影响,她一旦在苏醒后发现自己在一处黑暗的地方, 就会感到惶恐,手心不断冒汗。

她在鸢簌教的时候, 即便是夜间休息, 也不会将所有的蜡烛都吹灭。

更何况她经常都是夜间行动, 白天休息。

倾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正打算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向自己飘过来。

原本要下地的脚不自禁缩了回去, 抿着唇看着面前人影。

“倾萝姑娘?”

清凌的声音传来,倾萝松了一口气,“净空师父。”

净空轻轻应声,“如今我已还俗,实在不必叫我净空, 我原名路时郁,你不若叫我名字便是。”

倾萝在一片黑暗里看不到净空的面容,只是还僵在床上没有动作。

净空察觉到她的异常,取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继而接着微弱跳跃的光线,然后走近她,“倾萝姑娘,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倾萝顿了顿,抬头看向净空的面容,清冷的面容在晦暗的视线里似乎犹如神铸。

近到几乎可以看到对方因为光线角度问题看到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清晰到连她的心跳声徒然加快都清楚可闻。

四周似乎流动着某种让人陌生又熟悉的气味,两个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

倾萝的睫毛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留下拉得更长的阴影,似乎一小子就扑闪在净空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