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会,明眼人都看出沈家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更是不时往言冰云那里漂。

谢欢今日也到了场,毕竟出身权贵,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和沈婉儿相处了十年,又不是庄墨韩那样的书痴,对政治毫无敏感,便来到沈婉儿这里调侃道:“这云公子被小师姐看上,也不知是福是祸。”

“你少贫了,这事后面还得你照看着点儿。”

“不过引着些纨绔、权贵找他的麻烦,这事儿我在行。”谢欢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态度。

沈婉儿此态一表,许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文人率先表了态,开始有意无意的孤立起了言冰云,权贵家的小姐们像尉迟那样的毕竟是少数,再加上家中长辈叮嘱,没必要惹了沈婉儿,在沈重那留名,京中权贵之子仰慕沈婉儿才情和容貌的亦是不在少数,有了谢欢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也就只有那么几位公子与他亲近,再加上有了沈婉儿的故意表现,沈重借着替沈婉儿感谢,送上沈婉儿亲自挑的谢礼,又对着言冰云百般试探,毕竟对妹控来说抢走妹妹的都是阶级敌人,本来就根基不稳,目的不明的言冰云更是被看得死死的,好几次要不是言冰云机灵,他的身份都差点暴露。

“这云公子过得可真是提心吊胆啊!”华年将这事儿说给沈婉儿解闷儿。只得了沈婉儿平淡的一瞥,“合该如此,赚情报,哼,哪是那样容易的事。”

chapter 7 战火起

言冰云一下陷入了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这与他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驰,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一手吊着沈婉儿这条线获取情报,一手再勾着那些不甚聪明的贵女和公子,利用他们的家世背景为庆国谋利,却不知道自己这下子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结果竟大相径庭。虽然也有其他法子获得情报,但总归是在北齐高层周旋的情报来的快些,也更隐秘。此番下来,沈婉儿这条线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只要得了这条线,极大程度地控制了沈重,也可以得到更可靠的情报,弥补了之前的损失,若是失败,此番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沈婉儿也熟读兵法,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自然极配合云公子的计划,只要有言冰云出场的宴会,就有沈婉儿的影子。

沈婉儿和战豆豆传书之后确定了后面的安排,她要加快“引狼入室”的速度,中元节时,沈婉儿照旧例入了宫,依计划将言冰云推荐给了太后和皇帝。

皇帝战豆豆自然是一副“但凭母后做主”的老样子,太后虽然明白这个云公子的身份存疑,但沈重确实是权利大了,有时甚至不听自己的吩咐,让这人过去也是个警告,横竖官职不高,也碰不到什么重要的秘密。

于是,言冰云就这样被安排到了沈重手底下当了个百户,不大不小的官职却让沈重和言冰云两方人都恶心了一把,太后不愧玩弄了这么些年的人心。

刚过了年关没多久,边关传来了消息,上杉虎大军连输两座城池,太后不得已派了庄墨韩为使臣前往南庆议和,好戏就要开唱了。

圣旨一下,沈婉儿就前往了庄先生府上,迎面遇上了谢欢:“先生心中只有书典没有别的,怕是会招了南庆那些小人暗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小师姐不需担心,此次我会会和先生说想去长见识,要求随先生同去。”

“你机灵,有你护上一护,我便安心了,可惜为了陛下,你现在尚不能出仕,倒是难为你了,只是路上难免有个差错,我让华年易容陪你们一道去。”沈婉儿黛眉轻蹙,下了决定。

“如此也好,只是那个言冰云不是好相与的,师姐你需得小心些,莫有提前让人钻了空子,只不过他应该也不能活跃太久了。”谢欢的桃花眼一眯,笑着顺从了沈婉儿的安排。

“你放心,你们到京后十天我便着人将证据透露给兄长,定不会让你们谈判有任何为难的,还有一事,肖恩的孙子,你去南庆后,一定要打探打探,最好将这个人握在我们手里。”

“不是言冰云”

“南庆前任兵部尚书萧尚书子嗣单薄,膝下只有言夫人一女,所有文书资料都被莫名烧毁了。”沈婉儿并未直接回答。

“哼,监察院手笔,不过师姐既然开口,那必是得了准确的消息,我听闻言若海家的书房前些日子遭了大火。”

“不错,陈萍萍和南庆皇帝再厉害也错估了人心,言若海与妻子情深似海,有一幅画像藏在了书房夹层中,如今就在锦绣楼中,言冰云极肖似他母家。”

“诶,情当真是弱点啊,叶轻眉那样的人物都死在情字上,只受过她一点点恩惠的男人都爱护着她,她偏偏就挑了个白眼狼,给了天下还赔上了性命,真是愚蠢啊。”谢欢嘴上语气轻蔑,目光却望着远处的风景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