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银针试毒，北齐太后才将那豌豆黄放入嘴中：“嗯，是锦绣楼的，婉丫头你有心了，来哀家这儿，让哀家好好看看你。”沈婉儿走上前，自然地坐在凤榻的台阶上，亲昵地靠在太后膝上。

“豆豆是个男孩子，海棠又是野惯了的，就你最贴哀家的心。”太后轻轻地抚了抚沈婉儿的发，“也不知道哀家这么好的婉儿会便宜了谁家的儿郎。”

“太后娘娘……”沈婉儿娇嗔的抱怨道。

“好了，哀家也不臊你了，你且和海棠去找皇帝聊聊吧，这阵子哀家送走了那个戏子，他正恼着呢。”

“是，臣女告退。”

静心亭中，海棠朵朵正与战豆豆说着最近递进宫里的消息：“陛下，司理理已经平安抵达南庆京都了，现在已在流晶河上小有名气。”

“她太急着站稳脚跟，怕是会露出破绽。”英气的小皇帝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蹙起了双眉。

“那可要知会她一声。”海棠轻声问道。

“大可不必如此，花魁不想着急功近利，安然淡薄反倒引人注目了。”沈婉儿出了声，不知何时，她已站在距离二人不到十步的地方。

“婉儿来了，你武功又有精进。”战豆豆亲斟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谢陛下赏，陛下的眼光倒是毒辣。臣女刚想闲一闲，这下海棠也不会让臣女空了。”沈婉儿俏皮地接过茶杯。

“金公子日理万机，倒是海棠的不是，偏要缠着公子了。”海棠朵朵调笑了一番，又重新转入正题，“司理理到底咱们一起长大的，难免照顾一些。”

“这是自然的，即便是有变，虽有皮肉之苦，但臣女也保证让她完整地回来。只不过那个写《红楼》的进了京，变故怕是再所难免了。还有一事，便是北齐的言冰云奉监察院命令接手暗探网，不日便会进京，就描述来看，他必不满足于守成，进京后定会搅出风波，陛下看？”

“将计就计，日后削弱母后势力只怕还用得上他，还得派个人去接近他，透露些有用的“消息”才是，你兄长若是出来搅了我们的计划就不美了，这个人还得牵制得住你兄长，海棠身份够了，只是常年跟着苦荷大师，没什么由头啊。”

“臣女明白，臣女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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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上，海棠兵行险招，弃了一板斧，乱了沈婉儿的方寸，使其顿了一下，趁着这个空档，缴了她的青锋剑，方才得了胜。海棠喘了一口粗气，二人相视大笑了起来，然后便毫无形象地躺着在了地上。

突然，海棠开口：“你还真厉害，我这个九品中都差点败在你手里，你还能玩得一手好计谋，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了，其实你才应该是“天命者”。”

“不，如果不是因为朝中局势诡异多变，兄长又这样每日走在刀锋之上，我应该和所有上京贵女一般，每日吟诗喝茶，然后找个心意相通的如意郎君，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我没什么练真气的天赋，如今，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不像你真心喜爱练武，亦有绝世的天资。”

“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北齐来的暗探头子？他总不会自己来找你吧。”

“诶，我觉得，他就会自己来找我，不过面上不显，言语间尽是疏离，端的一副谦谦公子的派头，但总会隔三差五与我偶遇，直到我对他感兴趣为止。你信不信？”

“不信。”海棠面露疑惑的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打赌，我赢了，你下次过招时让我一招。一言为定。”

“好，一招就一招。”

chapter 3 初相逢

不出三个月，上京之中已经有一位云公子异军突起，有了显赫的才名，这位“出身商贾之家”的云公子几乎是一出场就引得各方的关注，除了让上京的贵女仰慕追捧以外，更是让锦衣卫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他，多番探查皆无甚结果，即便是沈重派人日夜守着云府，也未曾看出什么端倪来。

“不愧是检察院的嫡系，做事就是缜密，即便兄长怀疑了他的身份，在未有把柄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随便抓人的，但凡出了一点的差错岂不是平白给了上杉虎他们那伙人借口，越嚣张越安全，倒是和司理理行了一样的法子。”沈婉儿拨动琴弦，和身边心腹华年说着话。

华年年岁不大，却也是七品高手，自小随着沈婉儿一起长大，前些日子借着回老家探亲的名义暗中前往南庆做了些布置，这两日方才回北齐,她开口回道：“那云公子的人已经在府外徘徊许久了，只是小姐这几日借着得了风寒，闭门不出，一直得不着机会。小姐看……”